掌派大弟子在心底暗骂一句,不甘心地转身飞走。如今的他,已经是成熟的他,绝对不会把骂人的话,当着本人的面说出口。
等他飞到镇妖狱外,各宗门宗主以及掌派弟子已经到了大半,他看了看四周,收好飞剑在一棵树下站定,才敢小声骂骂咧咧:“望舒阁这群穷鬼,又穷又抠,遇上他们算老子倒霉。”
坐在枝头的玖茴低下头,对树下骂骂咧咧的掌派大弟子,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以后别让老子在外面遇到他们,不然……”掌派大弟子突然觉得脖颈有些发凉,他摸了摸脖子,在四周找了一圈,确定四周没有望舒阁的人,才放心大胆继续骂:“不然老子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痛哭流涕,后悔不已!”
几片树叶掉在他的头上,一片掉进了他嘴里。
“呸呸呸!”
掌派大弟子吐出口中苦涩的树叶,人倒霉了,连树叶都能欺负他?!
在场大多小宗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有胆子大的,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发生了何事,为何把我们叫到镇妖狱?”
“不知道,难道是中午刚杀了魔,晚上就准备杀妖?”
“怎么,你是要去跟镇妖狱那只万年恶妖一决高下?”
“我?你看我长得像不像恶妖的口中肉?”
玖茴被这些宗主的话逗得忍不住发笑,她怕被人发现自己动静,便往秋华身边靠了靠:“哈哈哈哈哈,修真界真是遍地都是人才。”
小姑娘的鬓发尾扫到秋华的耳廓,耳廓酥酥麻麻有些痒。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坐得这般近,记忆里最亲近的一次,是在五百年前。
那夜她牵着友人的手拼命奔逃,明明是惨烈的一夜,却不像话本故事那般雷雨交加。她记得那晚的月色格外亮,星星璀璨无比,友人滴在她掌心的血滚烫如烈火。
她仰头看天,双目蒙上了一层水雾,今晚的月色与那夜一样。
“哎,你们发现没,虽然九天宗以十大宗门令的名义把我们叫过来,不过秋仙尊没有来。”
还是刚才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小宗门宗主,他们缩在角落里,不像是来议事,反像是村口无聊的老头老太太,聊着闲事。
“秋仙尊没有站出来骂那位,就是最大的支持,今天中午秋仙尊可是半点面子没给那位。”
“当年那事,肯定是那位的错。”
“为何?”
“隐忍的沉默,是不堪的心虚,懂的都懂。”
玖茴偷偷瞅秋华一眼,伸出双手捂住耳朵:“宗主,我什么都没听见。”
“听见也无碍。”秋华看向站在镇妖狱下的步庭:“他们说得没错,隐忍的沉默是不堪的心虚。”
锦轻裘代表十大宗门之一的御珍宗站在最前面,他看了其他七位宗主,青岚门宗主果然不在。
其他七位宗主仿佛齐齐把秋仙尊遗忘,手持法器满脸肃穆。锦轻裘转着手中的玉扇,往后面看了几眼,不知道望舒阁的那位玖茴姑娘在不在?
待红绿两位从天而落,锦轻裘收敛起脸上的笑,向二人拱手行礼。
四位长老常年幽居镇星楼,今日红绿两位长老亲自赶来九天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
红绿两位长老的出现,让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即便是再无知的人也都明白,镇星楼长老出现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