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身边出现计划外的人,他可能都会怀疑。”玖茴懒洋洋地趴在飞舟扶栏看月夜下的女神山:“谁搭理他。”
“今晚他用乾坤剑替你挡开了沙椤葭的锢灵镜,我担心你把他当成了可信任的长辈。”祉猷扒在扶栏旁边,仰头看着玖茴:“我害怕你难过。”
“我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熟悉的人难过。”玖茴低头用指头戳祉猷的额头:“人一生会遇见很多的人,但很多都是过客,能伤害我的,唯有身边重要的人。”
飞舟穿过女神山,降落在地。两人改飞舟御剑,祉猷操控飞剑靠近玖茴:“小师姐,我算是你重要的人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玖茴惊诧地看着祉猷。
祉猷眼神微微黯淡。
“你若不是重要的人,我怎么会带你回上荒村?”玖茴见祉猷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是,你就是我重要的人。”
祉猷笑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宛如春日积雪初融,干净澄澈的溪水流淌,看上一眼便觉得心神舒爽。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祉猷红着眼睛道:“谁也比不上小师姐重要。”
玖茴听了这话有些心虚,她刚才好像没有说“最”?
但是看着祉猷开心的模样,她没有出言反驳。
就……
由他高兴吧。
小城外,步庭第一次抬头认真看城门上的石刻。
玖茴没有撒谎,这座城门上的名字,确实已经风化斑驳,辨认不出字迹。
他仰头仔细看着城门牌匾,试图在上面找到什么。
没有阵法,没有符文,也没有护城大阵,这是一个被宗门遗忘了许久的城池。
南砜沉默地被一位师弟扶着,他看着师父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师父的陌生。
师父为什么要他放了银籍?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进了城,摆摊的摊主们已经收摊回家,空荡荡的街道清冷极了,偶尔有几声婴啼声从民居中传出,但很快又安静了下去。
南砜从纳戒中取了一盏灯笼提在手中,扶着他的弟子不解道:“师兄,即使没有灯笼,我们也能看见。”
“可是夜里归家的人见我们连灯笼都不拿,心里会害怕。”南砜解释道:“多提一盏灯笼,并不麻烦。”
这也是他在桃林城学会的道理。
步庭回头看了他一眼,众人回到客栈后,步庭道:“南砜随我来,其他人回屋歇息。”
“师父。”南砜跟着步庭进屋,向他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