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耿俊没好气地反问,他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自己的修养在以秒速提高。
“是,我也没搞天青釉,”肖行雨身体仰后翘起椅子晃荡:“所以你要是个女的,我们肯定是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一对儿!”
耿俊麻了,推了推眼镜:“你妈是不是最近没打你?你姓肖、我姓耿,我们要是一对儿也是被活埋的一对儿。”
“对,一千年后等人挖开土,我们不定还手牵手呢!”肖行雨笑着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在某人色变前赶紧正经点:“好了好了不闹了,正经的,关心一下,你这催眠术到底练得怎么样了,有案例被你成功催眠吗?”
他的语气正常了,耿峻也切回来一贯的温文有礼。
“有,但还不到我想要的成果,”顿了顿,他像忍不住分享地说:“我最近遇到了个很好的个案,正打算争取让她成为我的受术对象。”
“男的女的?”
“是位女士。”
肖行雨吹了下口哨:“那还用争取?就凭我们耿院长这貌比潘安玉树临风老少咸宜的俊美英姿,哪个女人不肯啊!”
耿俊深吸了口气,刚想正色几句,肖行雨已先正色道:“对了,我那恩人今天有情况吗?”
涉及工作,耿俊像对所有病患家属一样陈述道:“检查都做完了,指标基本都在正常范围,脑内也没有淤血,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肖行雨点点头,摸了盒烟出来叼一根嘴里:“那我就安心……”
话还没说完,顿察锋利的目光射来,他抬头,就见年轻英俊的副院长一副教导主任的面孔盯着他。
不用耿俊说话,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自动自发朝墙上那块“禁止吸烟”的标识看了一眼。
然后毫无触动。
依然大爷一般地坐着,色泽健康的双唇要掉不掉地含着那根烟,他心情很好似的看着耿俊,就像完全不会看眼色行事,反过来还看耿俊要拿他怎么办。
画面好一阵静止,下午的阳光渐渐泛成金色,空气里只有时钟秒针轻走的声响,两双漂亮到过分的眼睛无声较量。
耿俊还挺执着。
肖行雨拿下烟,目光受伤地挪向耿俊身后的那件青瓷,把烟捏在手指里捻:“我后来一直没再做出第二件这样的青釉琮式瓶,你说我怎么对你这么好呢?”
整个办公室一下像陷入困境。
片刻后,耿俊起身,走到咖啡机旁的抬头柜里拿出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浅浅一点纯净水,过来重重搁在肖行雨面前:“用这个。”
肖行雨把临时烟灰缸拈到跟前,看着一身白袍斯文周正的耿俊,笑得就像刚在学校门口勒索完幼小的校霸。
他瞟了眼天花板:“装什么啊,你这儿又没装烟感。”
耿俊背影一僵:“……”
突然有很想抽死那个纨绔子的冲动。
点上烟吸了一口,肖行雨又看向自己的杰作,好奇地问:“你家里人从没来过你这一亩三分地吗?他们要是看见我们肖家的东西被这么宝贝地搁这儿,再得知你和肖家人暗中有来往……你猜,你那些爷叔会不会作出大义灭亲的事来啊?”
肖行雨觉得很严重的事,耿俊却很淡定。他把自己的瓷杯端去加水,按着出水键平静道:“你不是还要娶我吗?这里放点东西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