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摸不着关儿的脑袋了,这一年来,他抽条般地生长,虽是如此,心智却一如往常。
于是我抱了抱他。
“阿姐把最喜欢的簪子落在京城了,关儿先走,阿姐拿了簪子就回来。”
关儿却固执地抱住我,赤子之心总是异常敏锐。
“我跟阿姐一块儿去。”
“关儿,听话。”
“我不——”
碧水泪眼潸然,扶着被劈晕的关儿,定定地看着我。
“奴婢,遵命!”
踏风而去。
我等了一个时辰,估摸着追兵就算现在出发,也追不上他们了,才施施然走出酒馆。
左相站在阵首。
“殿下终于肯出来了。”
“也没说不走,就是旅途劳顿,想休憩一番,左相也不允吗?”
我径自走去,左相却皱眉,“只公主一人吗?”
我撇撇嘴,“本宫的护卫都被你杀光了,可不就只本宫一人吗?”
“你明知我在说什么。”
“不知。”左相拨了人去追关儿,自己亲自送我回京,“你为何要逃,你可知外面也不比京中安全,在京中摄政王好歹能保护你。”
我看着左相尤为认真的神色,也不知道该不该骂他眼瞎。
“左相,有时本宫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你说说,摄政王对本宫究竟好在哪里?”
“他是你亲皇叔,怎么会害你?”
我不想再同他争论,干脆闭上眼假寐。
怪不得母后曾说,这左易礼眼盲心瞎,顽固不化又自以为是,不堪为良配。
还好母后选了父皇没选他,不然这么蠢,影响后代智商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