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赵月瑶微微抬头,先是一怔,继而朝她歪着脑袋露出一道甜甜的笑,眸子漆黑明亮。
沈子衿微微一怔,少顷回神,朝她微微颔首。
见亭子几人对诗对得起劲,沈子衿没去叨扰他们,四处打量了一阵便和楼婳说了一声,起身打算去其他地方逛逛。
一道目光则狠狠地盯着女子离开的背影。
一路上大多数都是不相熟的人,沈子衿正百无聊赖地逛着,迎面便走来一道倩影。
女子粉衣轻纱,容色上佳,赫然便是端阳诗会当日遇到的那位陆家二小姐陆行歌,因为楼婳对她印象不错,沈子衿便也将她的长相一并记了下来。
两人迎面相对,微微福身便错身而过。
不料,沈子衿却倏忽停下脚步,转头直接喊住了那道身影。
“陆二小姐请留步。”
粉衣女子停住脚步,回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柔声问道:“楼二小姐可有事?”
“抱歉,失礼了,楼瑾只是觉得陆二小姐身上的熏香分外好闻,便想唐突一句,陆二小姐是何熏香。”
陆行歌闻言神色一怔,继而轻笑出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翡翠色的小瓶子,柔柔问道:“楼二小姐说的可是这个?”
沈子衿凑近鼻子一闻,自己方才闻到的便是这个味道。
她微微颔首,视线从瓷瓶上一掠而过,紧接着看向陆行歌,“不知陆二小姐这款香膏是哪家店铺才有的?”
“这款香膏只有流金坊的汨罗春才有,我很喜欢,楼二小姐可是也喜欢,”陆行歌眼底微微发亮,“楼二小姐若是喜欢,这瓶便赠予楼二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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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衿被女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怔。
见沈子衿迟迟不接过,陆行云以为她是误会这瓶她已经用过了,连忙道歉道:“这小瓷瓶是我昨日刚买的,还未用过……若非是楼二小姐并不喜欢这香膏?”
“不不不,陆二小姐误会了,我很喜欢,只是今日与陆二小姐首次见面便收了礼物,楼瑾有些受宠若惊,且若是我拿走了陆二小姐随身携带的香膏,你不就没了……”
陆行歌一怔,径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陆二小姐莫非是担心我只有这一瓶?”
这下轮到沈子衿一怔,语气间透着微微的不确定。
“难道……不是?”
陆行歌笑着又从袖中掏出一瓶,赫然是一模一样的款式,连小瓷瓶的大小都是一样的,饶是沈子衿也不觉默然片刻。
“今日突见楼二小姐和我一样也喜欢汨罗春,久逢知己,行云十分欢喜,便想赠一瓶送予楼二小姐,若是唐突了楼二小姐,还请见谅。”陆行云微微福身,嗓音轻柔诚恳。
“陆二小姐言重了,既是如此,那楼瑾便不客气地收下了,”沈子衿没再拒绝,收下了瓶子,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方才听陆二小姐说知己之事,莫非这京城……鲜少有人买这汨罗春?”
陆行歌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的落寞神色,摇头轻叹一声。
“少之又少。原因倒也不是因为这汨罗春味道不雅,只是因为汨罗春容易与一种花相冲,如若将此花的花粉与这种香膏混合便是一味毒,且味道相融,不易察觉,虽毒素不大,但长此以往仍损伤身子。”
沈子衿闻言脸色微顿,眸子紧紧盯着陆行歌。
“不知是哪一种花?”
“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