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嗯?说话呀。”
“听见了。”
十九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干净。季婉艰难地吞咽一番,色从心生,再也忍不住。
她闭上眼睛,飞快地在黎既白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猛地退开,一张脸红成熟苹果。
黎既白大概被她的“偷袭”吓到了,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唇釉印子,说:“你嘴上有颜料,弄脏我的脸了。”
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钢铁直男!
她献上了自己的初吻,他却只在乎会被‘颜料’弄脏脸!
“这可不是颜料,是亲吻!是只有男女朋友才能做的事。”
季婉气得不行,一把捧起黎既白的脸,无比清晰地说,“你看好了黎既白,我喜欢你!”
她再次俯身,将轻而珍视的吻落在了少年的眼尾,亲了亲那颗可爱的朱砂小痣。
白炽灯洒下清冷的光,两人一站一坐,地上的影子紧密地交融。
黎既白僵住了,十指倏地攥紧了裤子面料,眼睫颤抖得厉害。
温柔奶茶色的唇釉盖住了那枚小痣,季婉稍稍退开了些,抿着笑欣赏自己的杰作。
黎既白没敢看她的眼睛,抬手揉了一下眼尾,耳尖渐渐泛起了薄红。
季婉看着他红红的耳尖,笑得如饮蜜甘甜。
她就知道,这个傻子动了春心。
夏季热烈而绵长,开学过后,季婉升入大四,要开始忙着见习和实习。
她和朋友在校外合伙租了间房,距离a大和b大都不远,往来十分方便。
黎既白成了a大物理研究所里最年轻的课题组长,季婉闲暇时,仍会做些好吃地给他送过去。
直到有一天,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漂亮女生叩开了她的房门,微抬下颌告诉她:“黎既白和我在一起了,我和他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季婉这段刚刚萌芽的恋情,轰然倒塌。
……
季婉是哭着跑回家的。
她靠着门板,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黎既白和物理系系花凑在一块儿,共看一份电子图纸的画面。
黎既白沉迷于巨行星光谱演算的淡漠,还有系花那挑衅而略带同情的眼神,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两年多了,就算是一块顽石也该开窍了,黎既白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季婉终究还是失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