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听到这话,哈哈一笑说道:“张兄可千万不要小瞧女人,正所谓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女人一旦心狠下来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听小弟一句劝,还是回家看看吧!”
张芝山也不傻,听到这里顿时明白刚才朋友的话中另有它意,于是连忙将其拉到一边,小声询问道:“咱们朋友这么多年,你可不能骗我,我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有事你可不能瞒我,要快点告诉我呀!”
周福犹豫片刻说道:“哎!就是现在城中到处都在传你们家的一些闲话,而且还被说书先生编成了故事在茶楼酒馆中讲,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才过来劝你快点回家看看!”
尽管周福没有明说,但他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一惊连忙问道:“那婆娘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人了?”
周福说道:“这种事情我可不敢乱说,我也只是在外面听说的,并没有亲眼所见。不过作为朋友还是想要劝你一句,像你这样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着家,让人家守活寡,保不齐真的也找了一个,你做初一,她做十五,这种事实在不好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倘若真有这事,要么和离,要么就让其改嫁,好歹你们夫妻一场千万别把夫妻变成了冤家。”
张芝山明白周福的话都是为了他好,于是感谢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就收拾一下回家。”当他赶回家时已经快到黄昏了,见院门敞开便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见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发现卧室的房门虚掩着,而且从里面不时传来男女嬉笑打闹的声音。
原来李氏和陈好之见张芝山已经离开将近一个多月没有回来过,他们的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天还没黑就肆无忌惮地在房内幽会,而且连门都不关。头顶冒着绿光的张芝山怒气中烧,抬腿一脚就将房门狠狠踹开,当他看到床上的情景后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就将二人碎尸万段才能一解心头之恨,他随手抬起桌旁的一个圆凳就朝着二人砸了过去。
陈好之听见房门被人踹开立马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李氏见状也迅速翻身下榻。怒火中烧的张芝山被气得双眼圆瞪,脸色涨红,丢出去的圆凳也失去了准头狠狠地砸到了床头上。见到没有砸中,双眼充血的张芝山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揪住陈好之的头发便开始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将陈好之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陈好之自知理亏也不敢反抗只能蜷缩在地苦苦求饶。
李氏见自己的小情郎被打,回过神后立马从床上的针线盒中取出一把剪刀,然后对着张芝山骂道:“你个老东西的给我住手,难道就容许你在外面胡乱搞,就不许我也找一个吗?你要是再敢动他一根手指,老娘今天就跟你拼命,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说着就将手中的剪刀对准了张芝山。
张芝山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闷不做声的李氏竟然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见其一脸凶神恶煞打算随时就要拼命的李氏,张芝山此刻反而心里开始发怵了,原本已经举起的拳头迟迟不敢落下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李氏见丈夫竟然被自己吓得不敢动弹,常年压抑的怨气在这一刻就如火山爆发一般瞬间喷涌而出,大喊一声就朝着张芝山扑了过去。
张芝山见状也不怕反抗第一时间掉头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大喊道:“救命呀!疯婆娘要杀人了,她和别人通奸被我捉奸在床,现在竟然还要杀人灭口。”
张芝山一口气跑到了街上,后面穷追不舍的李氏也跟着追了出来,见到街上站着不少街坊邻居她连忙将手中的剪刀丢掉,然后也跟着大声哭喊道:“救命呀!张芝山在外面豢养“男相公”,我独守空房守活寡,如今又污蔑我和别人通奸,还要拿刀杀我,大家都来给我评评理呀!”
两人的呼喊声立马就引来来街坊四邻的围观,他们家的那点丑事大家其实早就心知肚明,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们那里知道?再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闹到衙门恐怕也说不清谁是谁非。”
街坊四邻在底下对着二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纷纷,有位好心老人站了出来劝说道:“张家媳妇,你看看你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还不赶快回去,难道还要留在这里继续被人看笑话不成?快点回去吧!我们在好好劝劝你丈夫,让他回心转意。”
刚才一时情急李氏也没有发现自己竟然衣衫不整地跑了出去,此刻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再这么闹下去对自己而言没有丝毫好处,于是听了老人的话哭哭啼啼地回家去了。
张芝山见李氏回家了,他也跟着回了家,他没有回卧房,而是转身来到书房想要冷静冷静,回想起周福对他的劝告他决定还是让李氏改嫁好了,毕竟这件事自己有错在先,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与其不欢而散倒不如好聚好散起码也算夫妻一场。
第二天清晨,张芝山来到二楼准备和李氏好好商量一下让她改嫁的事情,没想到推开门后却发现房间内一片狼藉,而且空无一人,李氏的梳妆台上的金银首饰也都不见了,此刻他立马意识到李氏一定是见东窗事发跟着陈好之私奔了,想到这里他转身朝着陈好之的房间跑去,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样,陈好之也不在,衣柜里面的衣物也都不见了。
张芝山担心以后不知真相的岳父岳母会找他要人,索性就将岳父岳母和家里亲戚全都找来,然后告诉众人李氏背着他和外人通奸私奔。
岳父岳母纷纷劝他家丑不可外扬,而且他们张家在镇子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于是这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了,五年之后,张芝山染上了恶疾,最后不治而亡,据说死状十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