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怀安见她不像其他几位夫人那般左右推脱,并且答应的如此爽快,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眉头微皱心中起了疑心,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一定是想着让他搬过来,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与其偷偷交往,是不是?”
李荷香一听这话顿时委屈道:“相公,你这次真的是小人之心了,你也不想想,他现在已经有了身孕那就和女人一个样,我和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要不是看在他怀了老爷的骨肉我才懒得搭理。您要是不放心那就别让他过来就是,我也落个清净,何必把我想的如此不堪?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枉我还一心为老爷着想,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猜忌和侮辱。”
吕怀安见她说的义正言辞不像是在说谎便转身离开去找凤哥商量,凤哥听完说道:“老爷,其实荷香姨娘说得没错,男人生孩子本来就是骇人听闻的事情,我之所以非要去后院生孩子就是想这等孩子出生之后给他找个娘,总不能对外人说孩子是我生的吧!
现在荷香姨娘愿意让我搬到东院住,到时候孩子出生就对外说是她生的,这样一来外人也不会说闲话,二来也对咱们的孩子好。”
吕怀安听后思索片刻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一拍大腿连声叫好,随即便让凤哥搬到了东院,而他自己则一个人住在了前院书房。
这天夜里,李荷香突然感到一阵腹痛,她知道孩子是要出生了,于是她连忙让贴身丫鬟去告诉吕怀安,就说凤哥现在腹痛难忍,估计马上就要生了,让他赶紧去找稳婆过来。
这天晚上原本冷清的后院突然热闹了起来,尤其是东院更是人进人出,直到后半夜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东院里面传了出来,欣喜若狂的吕怀安当即就要进去看看孩子和凤哥,不料还没走进院子就被李荷香的贴身丫鬟给拦了下来,丫鬟说道:“老爷,现在万万进去不得,男人产子本就有违天道,尤其是刚刚生完更是不能让外人看,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都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吕怀安听后觉得有道理再加心情好,竟然就听信了丫鬟的话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回到前院去了。
直到一个月后凤哥这才抱着孩子出来,小孩子生的唇红齿白很是漂亮,吕怀安一脸欣慰地看着怀中的婴儿怎么看都觉得小孩子长得很像凤哥,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他还笑着打趣道:“孩子长得真好看,像他娘。”
凤哥闻言却在一旁陪笑,可心里却暗自得意道:“老东西,你做梦也想不到我是他的爹吧!”随后凤哥对吕怀安说道:“老爷,菩萨对我真是不错,不仅让我帮你生了儿子,而且还让我有母乳能够喂养孩子,不过我毕竟还是个男子照顾孩子有些手忙脚乱,您看这段时间能不能让荷香姨娘留在身边帮忙照顾孩子呀。”
面对如此荒诞不羁的谎言吕怀安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而李荷香对待孩子也的确尽心尽责,毕竟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只要孩子的身体出现稍许不适,她就会立马让贴身丫鬟将孩子抱到自己的房间调养一段时间。
不知真相的吕怀安,一直以为李荷香之所以对待孩子如此上心那是因为她宽容和大度,从来没有嫉妒凤哥,为此吕怀安还特意称呼她为“贤夫人。”他的这些行为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一年之后,由于吕怀安在私生活上毫无节制,结果纵欲过度年仅三十七岁便染上了非常严重的花柳病,仅仅半年时间就全身溃烂而亡。
其实那个孩子的身世除了吕怀安不知道外,家里所有人包括丫鬟仆人几乎全都知道,唯独他一人被蒙在鼓里,妻妾们之所以将事情的真相刻意隐瞒,那是因为心里恨他冷落了自己,所以明知道凤哥和李荷香通奸并且还生下了孩子而不告诉他,目的就是想看他的笑话。这件事就连他族内的叔伯兄弟也都知道。
至于他的叔伯兄弟为什么知而不告,其实是因为贪图他的万贯家财,只要他一直宠幸这位凤哥,将来必定不会有子嗣,等他死后再将这个秘密公布于众,到时候他的所有家产就是几人的囊中之物。
只不过众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如此之快,如今吕怀安前脚刚死,甚至还没有出殡他的叔伯兄弟就勾结在一起商量如何抢夺他的家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几人商量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吕怀安的几位妻妾同时也得到了风声,几人知道自己身单力薄不可能是几位叔伯的对手,于是纷纷先下手为强偷了家里的部分财物连夜逃走。
李荷香与凤哥本来计划让自己的孩子继承吕怀安的全部家产,没想到吕氏族人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勾当知道孩子并非吕怀安的血脉,无奈之下二人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好在吕怀安在世的时候给了凤哥很多金银珠宝,两人卷走了大量银钱,带着孩子远走他乡。
虽说家里的金银珠宝被几位妻妾搜刮一空,但吕怀安名下的田产和房产却无法带走,最终在吕氏族内的几位长者作主,打算从吕怀安的几位兄弟孩子们中选出一位过继过来,继承他的全部家业。
可是吕氏一族人口众多,大家都想从中分一羹,无论选谁家的孩子,其他人都不同意,最后他的那些家产被族人像切西瓜一样,你一块,我一块给分了。至于他的尸骨最后都没有葬入祖坟,只因为他行为不端给族人丢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