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答道:“开馆验尸的时候本官发现,张冯氏的脖子后面有一道勒痕,所以本官断定她是被人所害。”
“张冯氏是上吊死的,脖子上有勒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魏舒解释道:“上吊自杀的死者,勒痕应该主要集中在脖颈的前部和耳朵后面两侧,并且勒痕是向上的,脖子的后面是不应该有勒痕的,就算是有也应该是很浅的才对。你再看张冯氏脖子上的勒痕,是围绕着脖子一整圈,明显是被人用绳子勒死后才被吊到房梁上的。”
张廓等人互相看了几眼,张廓说道:“既然这样,大人您就住下吧!我这就帮你们准备房间!”
说完张廓便将魏舒等人安排到了张氏宗祠的一间偏房。两个随从捕头一挨枕头便呼呼大睡起来。魏舒则是挨家挨户在张钱村里转悠,张钱村毕竟是一个大村,村子里有好二三百户人家,光是能够提笔写字的就有好几十个,而且居住分散,等到魏舒将这些会写字的人家转完,天色已经黑了。回到张氏宗祠,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上床休息了。
魏舒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洗漱完毕,张廓就带着一个食盒来送早饭了。食盒还没有打开,就见一个青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见到张廓后气喘吁吁地喊道:“不好了,张二虎上吊自杀了。”
魏舒和张廓等人赶到张二虎的家中的时候,张二虎已经被人放了下来,尸体的四周围满了人,屋内酒气熏天。
魏舒俯下身子在张二虎的口中嗅了嗅,看样子张二虎临死之前喝了不少的酒,接着魏舒又从张二虎的身上搜出来一双绣花鞋。这明显是一双女人穿的绣花鞋,上面的刺绣相当精美,那些绣花更是栩栩如生,就像真花一样。
这时围观的一个村民在旁边嘀咕道:“张二虎就是一个光棍,他哪来的绣花鞋呀!”最前面的一个妇女惊呼道:“这不是张冯氏的绣花鞋吗?我见她穿过,这么精致的绣花鞋也只有张冯氏可以绣得出来。”
人群中有人随声附和道:“是呀,张冯氏的绣工十里八乡姑娘无人能及。这鞋一定就是张冯氏的。”
又有一个村民说道:“张冯氏一定是和张二虎暗地里厮混,要不然张冯氏的绣花鞋怎么会出现在张二虎的怀里?”话音刚落,就听见另外的一个村民说道。
“就是,一定是张二狗杀了张冯氏,现在看见县太爷亲自来查案了,张二虎知道逃不了,所以畏罪自杀了!”
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其中几个老妇人更是直接破口大骂道:“我们还以为张冯氏是贞洁烈女,敢情是一个不要脸的荡妇!”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反驳道:“说不定是张二虎想要非礼张冯氏,张冯氏不从,张二虎色迷心窍一怒之下杀了她呢!”此话一出,现在安静了一下,不过那个老妇人又说道:“不可能,一定是他们两人通奸,如果是张冯氏反抗过,那身上一定会有伤痕的,那天我给她穿寿衣的时候,她只有脖子上又一道勒痕外,身上都没有看见其他伤痕。”
就在这时,族长张廓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县令大人在这里,你们瞎说什么,以为自己都是捕快吗?”原本吵杂的房间内立马安静了下来。
魏舒命闲杂人等全部退下去之后,他便开始仔细检查房间内的各个角落。张廓在一旁叹气道:“我们张氏一族,自古以来都是温良恭俭让,如果真的查出他们二人通奸,那我们张氏一族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就连我这个族长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魏舒将整个房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对张廓说道:“张族长,看来我真的得在这里住上几日天了,这段时间就麻烦张族长了。”这时有人过来问张廓:“族长,张冯氏和张二虎的尸体,咱们怎么处理呀?”
张廓怒气冲冲地说道:“等魏大人查清后再说,如果真的查出他们二人通奸,就将这对狗男女丢到乱葬岗喂野狗去。”
魏舒回到住处,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拿着张冯氏的绣花鞋研究。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已经魏舒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就是这双绣花鞋非常的精致,除此以外和其他绣花鞋别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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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魏舒带着两名随从继续在村里闲逛,只不过这次他将重点放在了各家的酒坛上面。中午的时候,张廓又在家中设宴招待魏舒等人,魏舒又勾起手指在剩余的四只酒坛上敲了一遍,说道:“今天看来又得让张族长破费了。”
在张廓家吃过午饭后,魏舒一行人直接回到宗祠,魏舒又掏出那双绣花鞋坐在一边研究。这时一名随从端了一杯茶水给他,一不小心将茶水弄翻,几滴茶水溅到了绣花鞋上,刚好有一滴茶水落到了绣花的花蕊之上,透过水珠魏舒发现,花蕊上竟然绣着字。
魏舒兴奋地对两名随从说道:“看样子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今天下午你们二人哪也别去,留在屋内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本官有事情让你俩去办。”
于是整个下午,魏舒等人一直都在宗祠里面休息,直到天黑。夜幕来临,张钱村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大人小孩全部都躲在屋内不敢出门,就连小孩说话大人都会让其小声一些,此时的张钱村到处都彰显恐怖。这也难怪,短短几天接连吊死两人,这事能不让人害怕吗?
月光如水的午夜,整个村子更是安静得可怕。突然,两个黑衣人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他们在街道中穿行,纵身一跃翻过高墙,闪进了张氏族长张廓的院中,其中一人掏出匕首轻轻拨开门栓,蹑手蹑脚地来到张廓的床头。
就见张廓的床头上有一只木箱,木箱上面还有一把铜锁,其中一人碰了碰铜锁。张廓突然被铜锁的声音惊醒,就见他猛地一下蹿起,翻身下床。
两个黑衣人抡起手中的木棍,直接就朝着张廓头顶砸去。张廓顺手拿起木凳,高接抵挡,瞬间就将黑衣人的攻势化解。
两名黑衣人见状也不恋战,将手中的木棍对着张廓直接抛出,然后夺门而逃,张廓见状提着木凳便追。黑衣人翻墙而过,张廓也不含糊双脚点地,也是一跃而过,可就当他双脚刚一落地,就被两个黑衣人瞬间按倒,捆住了手脚。
张廓大喊抓贼,黑衣人并不理会直接将他架起带到了祠堂,祠堂内点着灯,魏舒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像是知道他要来似的。
黑衣人直接将张廓推到魏舒的面前,这时黑衣人才揭开面罩,张廓见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原来这两个黑衣人竟然是魏舒的那两名随从捕头。
魏舒不急不缓地说道:“张族长,明天我就要回县衙了,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回去才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廓摇头道:“大人这话什么意思小民实在不知,但是有一点小民知道,那就是县太爷派人夜闯私宅,强行绑架良民百姓,这事有些不合规矩吧!我要到知府那里去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