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他竟然真的味道了一股尿骚味。
谢影顿时一愣。
不是吧。
尿裤子只是一种夸张的形容,他并没有真的吓尿啊?
谢影努力转动着眼珠子,往轿子外面看去,随即发现了那味道的源头——原来是抬轿子的轿夫被吓得尿裤子了。
轿夫们毕竟是普通人,胆子小,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尿裤子可就不再只是一种形容词了。
谢影好歹还坐在轿子里面,和那送葬队隔着厚厚的木板。可轿子外面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境遇比他还要糟,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送葬队伍直冲过来,在他们身边经过。
轿夫们惊恐万分。
他们原本也不是专业的轿夫,只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外乡人,见常老板出的价钱高,想侥幸捞一把快钱,这才自告奋勇来当抬轿子的。
只消抬着轿子走几里路,就能赚到半年都花不完的银钱,听起来很令人心动。
可这活果真是不是那么好办的。他们虽然听说过那些传闻,心里有些预期,可实际亲眼见到那诡异的送葬队的时候,还是不禁吓尿了。
直到那送葬队伍的最后一个人也和他们擦肩而过,楚风临骑着的那匹马忽然发出了一阵受惊的声音。
而马背上的少年倒是镇定,发现自己能动了以后,当即翻身下马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谢影也跟虚脱了似的,往后一瘫坐了下来。
“阿影,没事吧。”
听见师兄在关切他,谢影确认吓尿裤子的不是他自己,松了口气,随即又嘴硬了起来。
“我没事,师兄。一点都没事。”
直到这时,谢归途才撩起了帘布,往轿外看去。此时那支送葬队已经不见了,只遗落了满地的纸钱。
谢影缓了口气,正要站起来。可这时候,外面一阵骚乱,轿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砰然着地,谢影又倒了回去。
原来是那几个轿夫们吓得不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抬轿子,纷纷弃轿而逃,生怕跑得慢了小命都要不保了。
谢归途却稳稳地坐在轿子里没动,不知打得是什么主意。
等了一会儿,轿帘被人掀开了。
“师兄。”原来是楚风临回来了,“我追了一会儿,那送葬队就不见了。速度比我还快,不太可能是活人。”
“我知道了。”谢归途说。
他并没有抱着在路上就能解决问题的期望。说不定那洞房花烛夜杀死新郎的元凶,根本就没有亲自混在送葬队伍里。
方才那些轿夫都吓跑了,没人抬轿子,谢归途便在师弟的搀扶下,出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