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能做个梦就敢当真了,怎么可以乱想师兄,他怎么敢的!
少年努力压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垂着眼睫,认真地帮谢归途弄腰带。动作的时候,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了腰身。
“师兄记住了吗?像这样。”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楚风临鸦羽般漆黑纤长睫毛的睫毛,看起来根根分明可见。
但谢归途还是没看清他手上的动作,那小子的动作太快,也实在不像是真心想教他的样子。
让小师弟来教他怎么系腰带,谢归途这个首席大弟子的面子实在挂不住,更不好意思问第二次。
他只能咬牙说:“谢谢,记住了。”
楚风临有意无意地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他的衣带,温柔地抬眼看向谢归途。
“忘记了也没关系,以后我一直帮师兄系就是了。”
两人一出门,在外面草丛里蹲守多时的狼崽就跳了出来,蹦蹦跳跳地跟上了他们。
谢归途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师弟:“这狼崽多久吃一顿,你昨天是不是没喂他?”
“没关系,”楚风临无奈地笑笑说,“它从来不会饿着自己。只要摇摇尾巴,整个北斗剑派的弟子和长老们都会争着喂它。”
那狼崽步伐矫健,果然也不像是饿着了的样子。
谢归途便收回了目光,落到了手里那两叠纸上。
两人一狼在戒律长老的必经之路上等待,果然不一会儿,他们远远就看到了一个油光发亮的脑袋,在阳光下反着光。
“嗷嗷。”狼崽晃着尾巴。
“长老。”谢归途礼貌上前拦住了他,但架势却毫不让步。
得知他们的来意,戒律长老也犯了难:“救助同门,是应该该表扬,但是省会中途擅自离场,在丢的是整个北斗剑派的颜面,还是该罚,规矩不能坏。”
“长老,就不能减免一些吗?”谢归途坚持说,“十遍太多了。”
戒律长老摇了摇他的光头:“你们师父说让我轻点罚,我已经减免了。本来是要抄二十遍的。”
谢归途拿出已经抄完的那一沓纸,讨价还价:“我师弟的手受伤了,只抄一遍行吗?”
“伤了一只手,不是还有一只吗?”戒律长老连连摇头。
“两遍。”
“太少。”戒律长老连连摇头。从来没有弟子敢跟他讨价还价,也就只有这位从来没犯错落到他手里过的的谢家小公子敢了。
“不如改罚劳作吧。”
三人循着声望去,看见一位步履轻盈的银发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月白色的裙裾随着步履摆动。
“你们两个,今日帮师娘采药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