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县城当地的屈氏贵族分支要么死要么逃,官府没人,只能靠驻扎在这里的秦军临时管控县城。
原有秩序被毁坏,新秩序还没建立,这中间就容易滋生混乱。
县里的无赖、恶少年们仗着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刀剑在附近强夺他人财产。
其中几个看准了夏家如今男主人不在,觉得孤女寡媪好欺负,就嚣张跋扈来找事。
——然后就被“寡媪”秀了番武艺。
稚唯走进工坊的时候,恶少年们已经全被教训了一顿,在夏媪的棍棒呵斥下,贴着墙边灰头土脸地溜走。
稚唯为不能练习口语而深表遗憾。
系统:“噗!”
说起这家工坊的主人,夏翁,她的大父,是个墨家子弟。
如今墨家一分三,齐墨先不提;楚墨通常身形健壮,腰佩武器,颇有游侠气质;秦墨更像是一群爱做手工的技术宅。
有意思的是,夏翁就是一个在楚地的秦墨,手艺在安丰县很有名,也因此被屈氏贵族强征去建造、修缮守城器械,至今还被扣在秦军手中不能回家。
而夏媪,她的大母,表面上是个普通的妇人,只是会点平平无奇的武艺,但如果结合夏大父的秦墨身份,稚唯有理由怀疑夏大母其实是楚墨。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及冠不久却已经四海经商多年的小叔父,目前行踪不明。
穿过工坊,后面紧连着的是一间独立小院,也就是他们一家的住宅,稚唯光是站在这里,属于亲人的记忆就不由自主咕噜咕噜冒了出来。
但现实情况不允许她有太多时间品味回忆。
待夏媪把院门关上后,稚唯脆生生叫了声:“大母。”
夏媪愣住。
她本来还担心女孙会被战场场景吓到,然而如今听到小女子清晰平静的声音……
夏媪的神情当场陷入空白。
稚唯耐心等待着。
几息后,夏媪对视上小女子清亮的眼眸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脸上的不敢置信、惊疑不定才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一点点化为全然的惊喜。
“阿唯!难不成——”
夏媪惊呼到一半,不禁抬手捂嘴,像是怕说出来就会惊扰到一场美梦似的。
稚唯直接省略编不出来的“病愈”原因,以点概全道:“我全好了。”
夏媪:“!!!”
“我的女孙——”
面对激动到哽咽的夏媪,稚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系统:“呜呜呜呜呜呜!”
稚唯忍了又忍:[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