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要钱?!”
壮汉头都不抬补充道:“某和叶妹子在这卖好几天啦,都是这么干的,莫得诓你们,但有言在先啊,若是有人来买,我们要先把丸子给人家;还有,一人只能吃一次啊!”
其他人赶紧齐齐应和:“这是应当的这是应当的!”
也有人关心地提醒道:“叶妹子,你这样可不赚钱啊!”
丸子里的鸡蛋放得少,一切开就容易散,叶老板娘拿了个小碗,将碎渣渣都舀进来,对众人笑着解释道:“别看我在这做生意,其实我这食肆已经租出去啦!怎么做当然都听东家的啊!”
“东家是谁啊?”
叶老板娘顺手把碗塞给灶台前一个眼巴巴看着但不吵不闹的某个小孩,一抬下巴,指指隔壁食肆。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是夏家啊!”
“夏女医啊!那确实是她能干的事。”
“噫!怎么说话呢?”
“哎呀,某嘴笨,某是说、是说女医治病都几乎不要钱的哦,现在这丸子也……就、就……”
“别急别急,明白了!就是说女医心善啊!”
扶苏站在众人一侧,端着侍者买来的菽浆,慢慢小口啜饮,含笑听着黔首们热闹的讨论,只觉得寒风都绕着这片地方走,然后他又听到一句:“都是长公子教导得好啊!”
“噗咳咳咳!”
长公子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温润的形象差点儿毁于一旦。
叶家食肆内部。
稚唯带着长者、蒙恬从两间食肆临时打通的后院绕进来,还没说什么,先听到门外一堆对自己的彩虹屁——分明她干的都是问心无愧的事,但一想到旁边两人肯定也听到了,她莫名觉得脸有点热。
直到她看见扶苏。
虽然长公子很快擦拭干净呛咳的痕迹,恢复到浅笑安然,然而稚唯在这一刻,突然就读懂了对方心里的郁闷、尴尬、憋屈和无措。
再一想到造成对方此种状态的是她,而她现在就站在人家(可能的)阿父身边。
啊这……
稚唯有三分想笑又不敢笑,两分想逃不敢逃,四分微妙的生无可恋,和一分我可真厉害的自傲(?)。
“啥也别说了,”系统幽幽道,“阿唯你把你扭曲的表情管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