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父还没——
等等,贵族?
稚唯挑眉,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不安分地转动。
系统好奇:“阿唯想到了什么?”
[唔,一箭三雕?]
“小将军。”
无视王离谴责的眼神,坚决不改称呼的稚唯故作忧心道:“其实最好还是能搞到现成的酒水,到时候只需要萃取提纯一下就可以使用了。若是酒没有,盐也可以。这附近哪里酒盐多呢?不行就买点。”
王离还当她有什么高见,闻言无趣地低头继续看竹简,随口道:“这还用你提?能买的营中早就买了,不能买的……”
王离蓦然住口。
眼底笑意一闪而过,稚唯歪头疑惑道:“不能买?县城不是都归你管?哪里不能买?”
“……”
王离抬头眯了眯眼,然而从小女子软嫩白皙的脸上,清澈透亮的眼眸里,根本看不出什么坏心眼。
是他想多了?
但抛开别的不提,她真是提供了个好思路。
“我有事,你自便。”
王离匆匆离开。
系统旁听全程都没听出什么,懵逼问:“你干了什么?”
[祸水东引……咳咳,让王离别逮着我这一只羊薅。]
稚唯心情愉悦,脚步虚浮,飘回住处睡觉。
一觉醒来第二天。
此时,无论是睡饱后的稚唯还是正补觉的王离,都不知道有两个人正大大方方在安丰县里闲逛。
稚唯照例先来到军医营帐,看到军医们欢天喜地的表情,她什么也没问,但毫不客气顺走了一瓶刚制取出的新酒精和低配版生理盐水,随即出营。
今日她要先去某户人家复诊。
伤者的阿母有些忐忑。
“医,这药……很贵吧?”
稚唯正在观察新酒精在伤口的效用,闻言笑道:“不贵,第一次来就说了,不要你们钱。”
“又是酒又是盐,哪能不贵呢?”
伤者阿母不信,只当夏医好心,连连感激;头发花白的老媪抹着泪递来两个鸡蛋,缺齿吐字,断断续续。
“老妇的良人、子……儿媳的良人都亡了,就剩下这一个孙……若他……家中无甚佳品,夏医莫要嫌……”
草席上,头次被开刀清创疼得呲牙咧嘴都没哭的年轻伤者,闻言也掉起泪来,嘴里念叨着“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