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总会有办法的。]
“……”系统幽幽地道,“虽然你淡定的态度让统很安心,但你谜语人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咬牙切齿。”
稚
()唯充耳不闻,拿麻绳束好衣袖,开始弯腰帮夏翁干活。
按照之前的规划,甘蔗、芋头上个月就已经种完,四月份主要播种山药和大豆。
除此之外,稚唯还特意划出部分地单独种绿豆,因为量不多,所以用的是移栽法,也就是先育苗后移栽,眼下夏翁在忙的就是移栽这个活。
看着土里的小苗苗,稚唯一边思索后续的计划,一边分心和夏翁聊天。
哪怕她开辟药田广种药植,药材的缺口依然很大,而她后面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就不能像之前在安丰县那样随便去山林中采药。
光靠商队外出搜罗是不行的,太慢了,她少不了要增置药田或培养专业“药农”,这前期投入是一大笔钱。
稚唯决定试试甘蔗制糖,如果能成功降低成本,那敛财、啊不,发财的手段就多了一条。
反正这时代有钱的贵族地主多得是,等秦始皇把天下富户都迁到咸阳来,那她完全不用发愁销量及交通运输的问题。
当然,她自己是吃不下这块蛋糕的,到时候势必要与官府秦始皇分成,但糖的利润哪怕她只占两三分,就足以暴富了。
这玩意也比搞盐铁安全。
至于选择种植大豆,而舍弃作为税租标准的粟,是稚唯想要试试豆油法。
之前她放弃提出豆油法,是考虑到此举会冲击秦国的租税形式,在官府没有及时采取措施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导致种植大豆的农户大范围“破产”,出现“豆吃人”的现象。
系统回忆着道:“我记得阿唯那时候说过,对秦王政和中央而言,让士卒有充足粮草比让黔首吃上油要更重要,所以,即便知道大豆可以榨油,现在也不会改动租税形式。”
[对,调整租税形式只能等到秦王政统一天下变成秦始皇再说。]
也就是说,当初稚唯的顾虑放到眼下依然存在。
系统疑惑地问:“既然如此,那阿唯为什么又想拿出豆油法了?”
稚唯一时语塞。
怎么说呢……
[是我那时候还不够认识人间疾苦,所以想法太天真了。]
稚唯低叹口气,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说那话的时候还在安丰县,整日忙碌于秦军军营中;而夏家无地,稚唯的记忆里对夏秋之际的“双抢”印象不深,更没体会过劳作的辛苦,所以才能站在统治者的角度,轻飘飘得说出“黔首不必现在急着吃油”的观点。
可如今却又不一样了。
她实打实得在咸阳生活了小半年,与建章乡的乡民们朝夕共处,她见识了很多,看见了更多还挣扎在温饱线的贫寒之家,当普遍发生的饿死冻死之事从乡民口中“轻飘飘”说出来,她的心态还能一样轻飘飘吗?
好比当下的春耕时期,黔首不吃油,肚子里没有油水,根本扛不住高强度的劳动,所以平日再节省的家庭,只要没到掏不出一点积蓄的地步,就都得去屠户那里给自家男丁去割肉。
那等春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