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唯短短时间内回不过神。
夏子推将人从院中抱回屋放下,关紧房门,才慢悠悠补了一句:“阿唯可不能辜负陛下的旨意啊。”
神他妈旨意!
稚唯想骂人。
又是看中她“天授”的神异之处,把她当吉祥物搁在斋宫里,陪传国玉玺好好给大秦祈福;
又是把她和大秦锁绑在一起,和大秦共进退,一旦秦朝有失,她在复国遗民手中也活不了,自然就不会为他们所用。
又是利用她提高的威望,让她引导黔首们提早收粮,减少蝗灾的负面影响——预计以后类似的事少不了。
……
好家伙,秦始皇陛下,您在这儿物尽极用呢?
关键是还不明说,全靠她悟是吧。
稚唯很想冲回宫里踮起脚揪住秦始皇的衣领摇晃,问他到底是对她有什么误解?她真得做不到跟他心意相通啊!
“这事当然不会跟你明说。”
夏子推翻出犹女从宫中薅来的茶叶,给自己沏了一壶,边悠闲品茗边道。
“若是明说利用你,万一你起了逆反心理不愿干怎么办?若是不明说,以你的心性,肯定看不得黔首受苦,那么就会自发行动……”
青年垂眸吹了口茶盏上的热气,敛住眼底的寒芒,轻声细语安慰着陷入抓狂的犹女。
“事已至此,左右你和陛下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减少灾情对黔首的危害,阿唯不必再纠结,还是早日发话把你私田里的粮食收割了吧。”
稚唯:“呵。”
不知道为什么,小叔父的话有道理,但稚唯越听越觉得憋屈。
偏偏为了降低灾情影响,她还不得不遵从秦始皇的意思,去做那只领头羊。
好,更憋屈了。
但稚唯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她看向正在喝茶看书的青年,忽得展颜一笑。
“小叔父。”
“嗯?”
稚唯轻声问:“你最近……都跟什么人走得近?”
夏子推翻页的手微微一顿,放下书反问道:“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稚唯抱着手臂,挑眉,脚尖一点一点地面,摆出审问的姿态。
“今日小叔父话里话外都在挑拨我和……那位,这不像你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