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听来,他的一字一句,其实都是在为阮棠开脱。
他说阮棠年纪小,不懂事,让我别跟阮棠计较。
我挑挑眉:“……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捧着三十岁的小公主。”
沈淮渊面色尴尬,又露出那副标准的神情表情,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安锦,我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谈谈,让你长期担任阮棠的声替,跟我们继续合作,就像以前那样。”
我悄悄地打开了背包中的录音笔,故意问——
“跟以前那样,让我站在幕后唱歌,阮棠负责表演,所有的荣誉和掌声,都是阮棠的,而我,在你们看来,只是个为阮棠服务的影子,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不该拥有,是吗?”
沈淮渊语塞了一下,又说:“你别说这么难听,该你的,绝对不会少你的。”
他给我开了一个天价的合同,除了不能署名,不能曝光之外,几乎跟阮棠持平。
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当时年轻气盛,在社会上滚打几年,你也该认清现实了,别说这个圈子,哪个圈子都是利益至上,梦想,也并不能当饭吃。”
我的视线看向车窗外面,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
沈淮渊开车带着我,找各种声乐老师上课,陪着我一天天地进步。
他不像个老板,更像是鞍前马后的经纪人。
是他骗我说要坚持梦想,还说,要把我送上最高的舞台,看着我发光发亮。
我以为,终于有人能够懂得我,理解我,并无条件地支持我。
原来,这一切都是糖衣炮弹,他早就给我挖好的陷阱。
我问沈淮渊:“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愿意对阮棠这么好?仅仅是因为她漂亮?”
沈淮渊的表情凝固,言语间,有些闪躲。
我看向他,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死心。”
为了让沈淮渊放松警惕,我又说:“如果你能打动我,说不定,我会答应帮你们。”
9
沈淮渊向我说起了自己跟阮棠的故事。
从小,他跟阮棠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阮棠也从小就长得漂亮。
那时候,阮棠的家境还不错,被周围的人捧在手心里当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追逐阮棠的人,数不胜数,而他,只是人群中不卑微和不显眼的一个。
后来,阮棠家道中落,她本人从前也不好好学习,就是个漂亮的花瓶,毫无前景可言。
那些曾追逐阮棠的人,一个个地消失了。
最终,阮棠成了他的。
阮棠就像是他的战利品一样,被他捧在手心里,精心打扮,展示给所有人看。
让阮棠站在光辉灿烂的舞台上,享受所有人的追捧和喜欢,是他对阮棠的承诺。
沈淮渊沉默了一下,又说:“其实,早在你来公司应聘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