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没有问什么,只是在桌前平静的坐了下来。
重山看了一眼沉默着的二奶奶。此时,她多想二奶奶能亲口问问她,这样,她也好有机会,趁此问问二奶奶药的事。
但是,没有。
重山心里像憋着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她原本以为,二奶奶的笑颜回到了脸上,她又恢复了以前的她。
至少她和二爷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直到今天,重山心中不由得多了一种疑惑和担心。
她没有看懂她,他们从来都没有走进二奶奶心里去。
二奶奶在想些什么,她不知晓,就连二爷,现在也未必知晓。
见二奶奶坐定了,重山走过去轻声问道:“二奶奶,你的药……”
没等重山把话说完,二奶奶就淡然说道:“不必了。”
二奶奶早已猜到,重山要问些什么。她心里也清楚,重山现在,又在担忧她什么。
但二奶奶并没有去解释什么,就是这么轻轻的三个字,就带过了重山想要知道的答案。
见二奶奶说的坚定,重山并没有就此放弃,她仍旧说道:“二奶奶,你这是何苦呢?这药,我们都喝了这么多年了,这几年的苦都受了过来,哪里还差这最后一程呢?如果二奶奶就此不喝药了,可不是白白搭进去那么多的苦在自己肚子里呢?”
“人活着,有几人知晓,哪些苦是白搭进去的?又有哪些苦是苦尽甘来的?我不会后悔自己吃了那么多药,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二奶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轻声说着,就像说着别人的遭遇一样。
重山见二奶奶已无意再说些什么,就在心里深深的叹着气。
她突然意识到,它要去找二爷谈谈了。说不定二爷也和她之前想的一样,他也以为,原先那个二奶奶重新回来了,他也把心彻底的放在了肚子里。
二爷放下制坯房的事,抽出时间到女儿红酒肆去见云儿。
二人多日不见,当激情如水般褪去,二人相拥着说话。
每次见面,二爷都觉得和云儿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她豪爽大方,但也心思细腻,多年来,她都是靠自己拼命挣生活,所以云儿对人情世故更了解,心态也更加清醒通透。
二爷很喜欢云儿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和他说着大事小情。
这天,云儿对二爷说道:“前些日碰见一个酒客,说来奇怪,这个酒客说,他在泗春见过我。”
“那你认识他吗?”二爷问道。
“我哪里会认得他?当时在泗春伍爷家,我哪里像现在这般逍遥自在呢?”
二爷沉思了一会,看着云儿轻声说道:“他一定是在伍爷家见过你。”
“我也是这么问的,他确实是这么回答的。”云儿用手轻轻在二爷的胸膛上抚摸:“他还提到,青花伍家的伍爷出事了。”
二爷不由的一惊,他急着问道:“伍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