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路跑死了一匹马,累死了两个木匠,中间还病死一个护送的士兵。
有了这把珍贵的金丝楠木椅子,李长清的怒气才算消解了一大半。
冷静之后就找人调查出来我找人买药的事情。
「贱婢,竟敢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挑拨我和将军的感情。」
这样的手段就是下作了。
世道乱,有些宫女太监恨不得死在皇宫里。
而那些愿意出宫的太监宫女,大多数是有亲人记挂。
又或者像我和许鹤那样,不愿在宫里被人带着偏见称为对食。
而是堂堂正正地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就为了一只珊瑚钗,下令处死那么多人。
她可曾想过,那些人在很多人眼里也是无比宝贵的存在?
我直视她的眼睛,褪去往日作妖献媚的神态。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在深宫依旧可以保持天真耿直的自己。
「您是长公主,谁坏了您的姻缘,就是罪该万死,可曾想过我们这些蝼蚁。」
若是许鹤还活着。
我又何必落入那烟花之地,供人消遣作乐。
做个被人唾弃的娼妇。
若是许鹤还在。
我每日便不用惺惺作态,低眉顺眼,玩弄心机,做些连我都恶心的事情。
蝼蚁的美梦是她这个高高在上,不知甘苦的公主随意一脚碾碎的。
既如此,我便要拉你们一块下地狱。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冯家的骨肉,按理说我是正妻,应该好好照顾你才是,可是你一看你的下作手段,不管是不行了,大夫说了,你的胎用药就可以坐稳,打几下手不要紧的。」
伺候李长清的嬷嬷拿着三指宽的戒尺,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的手心。
直到见了血,也不曾停下。
边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冯炎,皱着眉发话了。
「长清,罚也罚了,我看够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
不论如何,冯炎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
从前那些觊觎冯炎的女人是没孩子。
所以无论李长清怎么处置,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长清高高在上,高贵的模样显得话语更加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