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抬眸,淡光闪烁:“一点薄见罢了。”
分针秒针在漫长的对视中滴答转过。
梁梦因心间堵着一口气,在几句轻易的挑拨中几乎要膨胀爆炸。
还好,宗泽言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
梁梦因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一切顺利,宗泽言只会给她发几句消息,告知航班讯息。
他很忙,向来没有什么空闲时间,来进行什么寒暄这类多余的活动。
“抱歉,sara。我下周有一场很重要的合作案,关系到明年律所的效益。等我结束这里的工作,再回国找你,可以吗?”
果然。
“没事……不用了。”倒也没什么失望,她很心平气和。
甚至于宗泽言之后说了什么,她都没太认真听,总归不过是道歉或是弥补之类的话术。
她只是盯着陈时序的脸,那张俊美清矜的脸。
梁梦因视力极佳,也没有散光,莫名的那张脸却在她的眼前分裂出了几个相同的人影。
每个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冷清,一样的疏淡。
冷眼旁观着一切,甚至成竹在胸,睥睨众生,像是看着小丑一样的眼神。
昨夜的那些话,和他那副表情交织在一起,声声回响在耳侧。
被抛下的难道不是她吗?
几年追逐却没有收到一点肯定的回应。
像是一条单行路,她没有同行人,也撞不见相对而来的车辆,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轰然倒塌,所有的平静再也装不下来。
匆匆挂断了宗泽言的电话,梁梦因率先发难:“你是不是想说,你早就预见了这个情景?”
指骨微抬,扶上银丝镜框,一丝深隽情绪从眼底划过。他冷峻的面容上表情一向少得可怜,有时她甚至不需要看,也大概猜得出那该是什么表情。
但那一闪而过的又是什么,她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一腔怒火已经泫然而出。
“陈时序,就算没有他,你也不是那个替补选项。”
“这天底下的男人是都死绝了吗?我一定要在你们两个人中间做选择?”
“歪脖树一棵就够了,还非要吊死在两棵上?”
“我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华有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