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的孩子就会站成一排唱歌,或者朗诵诗歌。
随后大人们挑挑选选,领走其中一个。
可不是每个孩子都有机会站成一排的,大人们也不是每次都会领走人。
这样出来唱歌的机会就格外难得。
刚开始,院长妈妈怜惜我们突然失去唯一的亲人,于是会有意无意格外多关注我们一点。
于是我和奚琦几乎在每个周末都会去张着嘴对口型唱歌。
我们没有被选上过。
可福利院是孩子们的小社会,对于一些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来说,我们的出现无疑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
更何况占了他们站成一排的名额。
被窝里扔图钉,饭碗装水泥,被关进闹鬼的小黑屋……
多到数不清的经历,都是我们第一年在福利院的噩梦。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好像是我和奚琦被强行关进闹鬼的屋子里。
他们在门外起哄。
刻意大声说这个屋子里失火死过人,说那些人被救出来时皮肤被烧焦,稍微移动就往下掉。
就像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奚琦被吓哭瘫倒在地上,几乎崩溃。
当时没有一丝灯光,心理作用下我怕得浑身发抖,却还在房间里找到了几根蜡烛,并将其点燃,随后紧紧抱住奚琦。
奚琦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蜡烛燃烧,她好像看到了妈妈。
我以为她是吓坏了,一个劲儿地掉眼泪说不出话,只能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在她的后背,直到我们哭累了渐渐睡去。
意识朦胧间,甚至似乎真的听到来了妈妈的声音。
她说,记得那图案,别吹蜡烛。
那图案……
别吹蜡烛……
妈妈死前抓着我的手,指尖颤抖着一遍又一遍描摹的图案。
我谁也没有告诉过,只有妈妈和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