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钱抿了抿干渴裂开的唇,声音略有些哑。
徐佐见任钱答应得那么轻松,想来他似乎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暂时安下了心,‘蹬蹬’地跑下平台,极快地消失在不远处的走廊间。
任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哪儿有那么轻松?
实际上,他的手臂已经酸到抬不起来,仿佛坠了个千斤秤砣,随便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呼吸困难。
任钱汗水涔涔的额头微微下垂,侧脸抵在背后的墙上,缓慢地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温凉怎么样了。
他手里那台可怕的电磁发生器爆炸了吗?
今天的内乱,到底是谁惹出来的事端?
刘眠。。。已经来了吗?
他正陪着叶既明处理事情吗?
这里磁场稳定了不少,他们那边,应该很顺利吧。
任钱沉默地胡思乱想着,忽得,耳畔传来一阵阵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回来了?”
“啊?啊,是。我,他。。。”
徐佐的声音忽远忽近,不敢上前,十分犹疑,而最后的话语像是被钢刀砍掉半截,生咽了下去。
“怎么了?”
任钱眼皮沉重,只低垂着,上面沁着一层虚汗,连话都不想说,只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像是一块被晒干了的枯树根。
耳畔响起又沉又急的脚步声,不太像是徐佐那冒冒失失的步伐。
“。。。走慢点。”
任钱生怕徐佐的动作幅度太大,影响了电磁发生器的平衡,努力地将双手举高了些。
可手心湿滑,眼看着就要脱手,就在这时,有一只大手帮他托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定时炸弹。
“谢。。。咳咳。。。”
另一个‘谢’字还未说出口,便有人急切地用手扶着他湿漉漉的侧颈,用力一揽。
任钱低呼一声,重心滑到了某处坚硬的地方,像是腿和胸腹拢出的一小块怀抱里。
在那个怀抱里,他甚至,能听到某个人紊乱的心跳声。
任钱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偏偏能感受到硬挺的衣服硌着脸,也能感受到两只染着凉意的手指按着他侧颈的动脉,指腹略带薄茧,既熟悉又陌生。
“刘眠?不可能,你怎么会。。。”
任钱疲惫地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喃喃自语。
“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