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书信里没有提及,剃发倒是不用,想想也是可怜,让她入宫。”郦平远有些愧疚说,宫廷的权力争斗,刀光剑影,和朝堂上风谲云诡也不遑多让,再加上皇帝爱修道,把女儿送进宫像是送进火坑。
“我看大姐挺开心的,她的权力欲望不是一般人能满足的。”郦承志充分体现了什么叫话不过脑。
“有这么说你自家姐姐的吗?”郦平远感觉手又痒了。
“本来就是嘛,上次省亲,就聊过了,扳倒王贵妃……”
“她这也给你说,你告诉过外人没有。”郦平远脸色大变,神情没了儒雅。
“爹,我是傻了点,我不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给外人说。”郦承志疯狂摇着头,要让郦平远相信他。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韶韵怎么这种事情都要给你说!你也不许给任何人说。”郦平远抱怨说,然后严厉的看向郦承志,郦承志点点头他的表情才松活。
“她是和二姐说,说是分享胜利的滋味,说了当了贵妃多好,除了皇后,宫里谁都要敬着,我只是去找二姐恰好听到,她们也没让我回避。”郦承志把缘由抖露出来。
“这种事情谁都不应该告诉的,下次回成国我要提点她!”郦平远皱着眉说。
“毕竟深宫里面对阴谋诡计,回家放松一下很正常嘛,爹,还是要把大姐当人,她又不是工具,还是会有一些,些情感的,一些些。”郦承志手指张开,又合拢,想到大姐平时的模样,又再合拢一点。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工具,你们都是我的儿女,只是……”郦平远话咽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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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聊这些烦心事,让我考校一下你,现在幽国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虞国的西河郡走成叠关,直取尹都,一路走平南道绕六连山取章直道攻尹都,你说哪路为虚哪路为实。”看儿子敷衍自己,他也不生气,将门没有那么多规矩,而且儿子也是听警告的那种。
“儿以为,攻成叠关为真,已入秋季,寒冬将来,若是抱着灭亡虞国的目的来那便只能速胜,绕平安道时间太久了,到了冬季对补给不利,若目的只是劫掠倒是难辨虚实,幽国那么大动作也不应该只是为了劫掠虞国的道郡。”郦承志分析说,基本功扎实。
“这方面又聪明了,不过他们也可以是一起进行的,一方面劫掠虞国平南道,一方面看能不能攻破成叠关直取尹都,若是抵抗意志坚决,就会放弃。”郦平远说出自己的判断。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用取平南道的那支军队做掩护,实际上等待和成虞两国的联军决战,因为分兵后,缺粮的成虞的主帅会轻敌,企图一战而定。”郦平远说出新猜测。
“爹,这不就是我说的正师在成叠关。”郦承志笑着说,感觉郦平远说的重复了。
“不一样,或许他们根本没有分兵去平南道呢。”郦平远思索着,眉头约皱约深。
“那就该处罚收集情报的斥候了。”郦承志还没意识到问题,或许这个角度一般人想不到。
就连郦平远也是刚刚想到的。
“斥候也没错,但你想过投降幽国的兵马去哪里了吗?”郦平远的话如惊雷。
“不是在幽国做苦役吗?要么就是坑杀了,三十万人每天的食物都是一大笔花销,不可能放着不用,等等,爹你的意思是,不对,这可是自己的国家,士兵下得了手吗?不会反叛吗?”郦承志也想到了。
“全部坑杀也太可惜了,你说造成西河郡乃至整个河左道百姓流离失所的残暴兵丁,几人是幽国的士卒,几人是虞国的士卒?”郦平远发问。
“……”郦承志却答不上来。
“不交投名状就是死,这些人已经残害过虞国百姓的人,真的会对自己的故国存有情感吗?”郦平远的话在马车中嘎然而止。
车马依旧在前行,只是车上的父子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