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坐在角落里的东海静王孟灵徽惊讶起身道:“是她,她竟然还活着。”
“灵徽,此人你认识?”
孟灵徽连忙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初被何云排挤打压从金榜上划掉名字的状元,沈黛末。”
太女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我立刻派两万人去助她。”
硝烟弥漫,沈黛末累得几l乎已经提不起剑来,浓重的血污糊在她的脸上,血红一片让她看不清视线,仿佛连天空都是血红的,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尸体,衣服已经全部染成红色,分不清是敌是友,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和血腥味道。
又是一声嚎叫声,是姜杭部队的新一轮冲锋,沈黛末一把抹掉了眼前的血迹,捡起一旁已经死去的弓箭手的箭,朝着乌泱泱的敌人射去,随即无数箭矢石头朝着她的方向砸来。
“大人小心。”雷宁将她扑倒,原来她所站的地方顷刻间被射成筛子。
“大人,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您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守着。”雷宁道。
沈黛末摇头,看着还在拼死抵挡的将士,她决不能休息:“我走了,军心就乱了。”
沈黛末重新拔出剑,杀了出去,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吼声,雷宁惊喜的大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无数骑兵朝着姜杭的军阵里冲去,她们没有防备,顿时被打得四散奔逃。
沈黛末站在
城楼看到这一幕,终于笑了出来,寒山县得救了。
战后,沈黛末被送回了家中,她太累了,一沾床就沉沉睡去。
白衣已经成了一件血衣,一双手温柔地将她的衣裳脱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处理她身上的伤口,然后温柔地伏在她的身边,沉香萦绕在她鼻尖,香味虽然很淡,但却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冷山雁坐在床边,宽大干燥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脑袋,窗外充盈的阳光从窗棂中渗透进来,他的身影轮廓连发丝都仿佛在发光一样,似一汪沉静的海,海面波光粼粼,将她纳了这片静谧中。
不知睡了多久,许是一天,许是两天,沈黛末悠悠醒来,但没有睁开眼,闻到那股熟悉的沉香后,她翻了个身,手臂在床边胡乱摸着,摸到了熟悉的细腰上。
“郎君?”
“我在。”冷山雁的声音低沉而包容。
沈黛末枕上了他的腿,道:“将他们放了吧。”
冷山雁修长有力的手在沈黛末的眉眼边轻轻揉着,声线和缓:“昨日就已经放了,放心吧。”
八万人对三千人,简直不敢想象。因此早就有人主张投降,甚至在战事最激烈的时候,与姜杭里应外合,偷偷打开城门,所以冷山雁在姜杭的部队到来之前,就找借口,将这些有二心的人的夫郎孩子邀请到府中软禁起来,有专门的守卫把手,这才没有让姜杭的离间计得逞,沈黛末才可以专心抵抗外敌,不必担心被内部攻破。
“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沈黛末阖着双眸笑了声,脸埋进了他层层叠叠的衣袍里,深吸了一口衣袍上沾染的沉香,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