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他再如何说服自己都没法当作平常事,孝期风月,的确有辱斯文,也的确。。。。。。不孝。
赵瑾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而是继续沉声说着:“我们为什么坚决反对?并非门户之见,也并非见不得你好,而是因你为了你所谓的真爱,做了太多荒唐事!我担心自己儿子的名声和前程,你的弟弟妹妹,心疼同胞兄长被美色拖累,怒其不争误了以后!”
她话音落下,裴承州猛地握紧了拳头,胸膛起伏也大了些。
他性子冲动易怒不假,却也是最重感情的,从前温和亲厚的兄长一朝昏头,为了个女人做足了荒唐事,连父母家人都不顾,正如赵瑾所说,他怒其不争,失望与怒气交织,心里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一旁的裴承允眼神微动,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睫。
赵瑾看着手握成拳僵在原地的裴承志,继续道:“你不满于自己投生侯府,可侯府的泼天富贵,你是直接受益者,你投生于此,一身血肉仰承父母,满腹才学皆得益于侯府倾尽资源的培养,或许你当真天资卓绝,可你要明白,再绝世的天才也离不开后天培养,你能年少成名,受人追捧,成为满京皆知的第一才子,侯府功不可没,诸多种种,在你这十六年人生里随处可见。。。。。。你享尽了侯府带来的利益与好处,到头来却埋怨父母生了你,气愤自己投错了胎。。。。。。承志,责任和义务,从来都相伴而生,没有天底下便宜都给你一人占了的道理。”
她声音不大,不过在寂静的院里,人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裴承志对上她清亮的眼睛,蓦地像是被烫到一般,匆忙别过视线,握着的拳头却越来越紧。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受。
明明他觉得自己没错,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世人眼里门不当户不对的姑娘罢了,世人皆愚昧,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顾忌他们的想法而委屈自己和所爱之人,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若不能随自己心意而活,那活着又有何趣味可言?
他始终不觉自己有错,可母亲的话。。。。。。
他不知该如何辩驳。
。。。。。。也不对。
他承认他有些地方做的过分,也愧对父亲,可他与瑶青的爱情是没错的,诚然母亲一些话说的有理,可这不是她拆散他们的理由!
若父亲还在,他一定会理解他,父亲那样喜欢看重他,又怎会如母亲一般反对他与瑶青。
素来他的要求,父亲没有不应的。
裴承志松动的眼神又再度坚定下来。
赵瑾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也懒得猜,只道:“今日你逆了我的命令,闹得阖府不宁,便罚你二十板子,禁足落枫院,你觉得冤枉也好委屈也好,只管怨我便是。”
说罢,她扫了一眼,侍卫们立即意会,制着裴承志就要离开。
裴承志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忙挣扎道:“母亲,儿子不怨母亲,只求母亲叫儿子去见见瑶青,只要看着她安然无恙,儿子甘愿受罚,求母亲——”
“拖走!”赵瑾打断他。
人小白花可比你还能活蹦乱跳呢!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傻缺男主不是没有脑子和理智,在不涉及女主的时候,男主好像还算是个良知感情都正常的人?知道礼义廉耻,也能对家人抱以善意和感情。
可一旦涉及女主,这玩意儿瞬间恋爱脑上身,一整个傻缺叉烧,活像肩膀上蹲了个马桶!
爱情能叫人盲目加降智。
看到裴承志,赵瑾信得真真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