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段莹这回直接跪在了地上,紧紧扒着郡王妃的腿:“莹儿发誓,真的只是想再见表哥一面,秋狝第二日我便回来,绝不会做任何逾矩之事!”
郡王妃的眉头深深拢起,最后终是心软下来,“那好吧,母亲明日进宫去求求皇后娘娘。不过莹儿,你可要记清了你自己说的话,只远远见他一面,翌日便回!”
“嗯!”段莹喜极而泣地狂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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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侯府,夏罡肃然坐在椅中,手里还捧着一道圣旨。同坐主位的孟氏脸色亦是充满烦忧,叹了几叹,才问:“这可如何是好?”
这两年的秋狝,安逸侯府也只有夏徜会跟着去,可今日宫里下了道旨,要安逸侯和侯夫人以及夏莳锦也去。
夏莳锦坐在母亲下手的位置,看看父亲,看看母亲,最后再看看阿兄,“不就是个秋狝么?”
孟氏立即甩了眼风过来:“你前两次进宫都发生了多大的乱子?还敢再去招惹?!”
“可这回也不是进宫啊。”
“只是地方变了变,等到了行宫还是那些人!”如今孟氏可谓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宫里的每个人都似豺狼虎豹。
夏莳锦虽也不敢再让父亲母亲为自己担心,但既然官家特意下了旨,她若不去只怕这麻烦来得更快,是以只得安慰孟氏道:“母亲,想害女儿的坏人都已然伏法,梅惠妃也疯了,连段莹都要去西凉和亲了。”
“可不管是郑婕妤,还是梅惠妃,在她们下手之前咱们都没有开罪过她们!如今她们是不在了,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总之那种是非之地,你还是少掺和的好!”
孟氏说得斩钉截铁,夏罡却不得不泼她一盆凉水:“夫人,如今可是宫里下旨点前了要咱们一家全去,难道你要莳锦抗旨不成?”
孟氏自然明白自家侯爷说的在理,可还是不想让女儿去冒险,不禁面泛起难色来。
这时坐在夏莳锦对面的夏徜蓦然开了口:“不如让莳锦装病。”
“装病?”夏莳锦一怔,担忧道:“万一被揭穿了,这算不算欺君啊?”
“那大不了就来真的!浇几瓢凉水,就你这身子一准儿生病!”
夏莳锦圆瞪着一双桃花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徜,心说她终于看出来了,他当真不是她亲哥哥!连这种损招儿都想得出,感情受罪的人不是他!
夏莳锦嘴上一个字儿也没说,可夏徜却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找补道:“那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小病一场,总好过再去冒一回险。”
夏莳锦正带说点什么,倒是夏罡抢先斥了一句:“胡闹!咱们既然已在东京定了居,往后这类场合有的是,总不能回回让莳锦把自己弄病吧?好在这一回官家是让咱们一大家子都去,也算有个照应,到时只管小心行事便是。”
“可是……”
孟氏正想反驳,夏罡却打断了她:“上回若不是夫人你让囡囡抱小皇子,也不会出那档子事。就连郑婕妤那回,也是皇后娘娘要赐莳锦点心,郑婕妤才有机会在里面下毒,其实一切伎俩都有迹可寻!这回去了,咱们不该摸的不摸,不该抱的不抱,单独赏的吃食回来后也都悄悄扔了,我就不停还能出岔子!”
孟氏略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儿,终是被侯爷说服,妥协道:“那成,到时咱们小心了再小心!”
一家人主意虽拿定了,可夏徜出来后却有些悻悻,夏莳锦赶紧将荷包送上:“喏,绣好了。”
夏徜接过荷包,看着上面的几根青竹,发现她倒是将那日自己提过的问题修正了,竹子修长且直立。他心下的不快总算消散了一些,转头看向妹妹:“辛苦你了。还有,刚刚我说让你把自己弄病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