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这才拿起奏折朗声宣读。
只是,他刚念到一半,就被赵祯出言打断。
“夏爱卿,等等。”
“是,臣遵旨。”
赵祯目光从群臣脸上一一扫过,这才缓缓说道:“诸卿,案牍劳烦,每日处理的公文不知凡几,朕也是知晓的。”
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只是,能拿到朝会上奏请的,也不过一二事而已。如果这都需要照着奏折念诵,未免有些……。呵呵。”
赵祯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停顿几息,他这才示意夏竦继续。
此时莫说是夏竦本人了,就是群臣的心里也在打鼓,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暗指我等荒废政务呢?还是在借机敲打什么人?
念及至此,众人齐齐向夏竦看去。
身为当事人的夏竦,心中五味杂陈。官家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是自己上奏的时候,难道……?
他偷眼望去,只见官家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时间紧蹙,也不及细想。夏竦干脆合上奏折,将后半段默诵出来。
片刻,赵祯点了点头:“夏爱卿,你说的是真定府调运军粮一事?”
“回官家,正是。”
此时的夏竦已经恢复了往日淡定模样,可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赵祯闻言,朗声说道:“枢密副使狄爱卿,可在?”
“轰”
只是短短一语,已经在群臣心里炸开了锅。
没有谁会认为,赵祯是糊涂了,忘了枢密副使是没资格参与朝会的。
霎时间,在场群臣一个个眼神乱飞,嘴角更是不自觉的上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身处风暴中心的夏竦,终于确定了一点,官家怕是对自己不满了。
只是,究竟因为何事,他还没想明白。
赵祯又连唤了两声,夏竦才涨红着一张老脸主动上奏:“官家,狄副使正在枢密院处理公务。”
赵祯这才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朕倒是忘却了。”
随即,向夏竦说道:“夏爱卿,真定府地处边关,你奏请的又事涉军务。改日你和狄爱卿商议一下,再写个折子递上来。”
“是,老臣遵旨!”
傍晚时分,夏竦终于忍着心中烦躁熬到下衙。
他刚回到府邸,大管家就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