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绷紧的身体几乎密不可分地紧贴住我,但没抱我,那只没被我叼住的手,则是被他自己咬在嘴里。
他比我高一个头,却死命地将脑袋往我颈窝埋。
生怕我看到一丁点他的表情。
我习惯了他这幅怕见光的姿态,轻轻咬一下他的手指。
“唔哈……”
他松开了咬自己手背的牙齿,一口咬上了我的脖子,至于那只解脱的手则紧紧抓住我的袖子,用力之大几乎要抓出几个窟窿来。
我的脖子很痛,但直哉少爷却比我先掉眼泪,虽然只有一滴,他用咬牙切齿的、发着抖的声音说:“滚、滚开,混蛋……”
他又说了这种话。
但有了昨晚的经历,我明白这时候该怎么做。
我更用力咬了下他的手指,不出意料的,他抖得更厉害了,呼吸乱得一塌糊涂到几乎要窒息,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用力扯扯我的袖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张粉色的手帕。
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去。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不一会,他弓着腰、将脑袋埋进我的颈窝,脱力到彻底瘫软成一团,短时间内只能靠在我怀里。
直哉少爷走后。
我就抱着食盒去了一楼空教室。
因为他当时说的是:在这里等着。——我不确定他指的是在学校等着还是在教学楼等着,所以保险起见,姑且认为是让我在教学楼等着。
来到空教室,我没有坐在那些座椅上。
即使没人上课。
但潜意识里,我依旧觉得那些位置,不是我这种人配坐的。
我坐在讲台的台阶上,打开原本该是直哉少爷享用的食盒,琳琅满目的菜品映入我眼帘,它们精致到我舍不得吃,扛不住肚子饿吃了之后,也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所以小口小口地吃,缓慢地咀嚼。
我吃得眼睛半眯起,很享受。
最近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能吃上饭,还能一次性吃上很多,不再是之前那种半饱不饱的状态。
我兴许的确很容易满足吧。
这样的日子,我竟然觉得已经是上品的生活了。
我如此一会儿吃一口,一口咀嚼老半天地吃了两三个小时,还剩下四分之三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