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展缊孝顺,肯定不会阻拦。
可这次展缊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紧攥着方氏的胳膊不松:“既是贵客,又岂能随意打搅,你想害死展家不成?”
看着展缊一副要吃了人似的表情,方氏似猜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沉。
看来展缊都知道这位贵客的身份,就自己被傻傻地蒙在鼓里。
真是可笑!
展缊质疑地看向了方氏,吓得方氏赶紧说:“我和母亲入宫几日,府上开销花了这么多,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我瞧着就心疼,这要是玉婉姨娘的亲戚,那就得大房出钱!”
方氏一副蛮不讲理,爱财如命的模样,成功地让展缊打消了疑虑。
当即呵斥了一顿方氏眼皮子浅。
方氏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委委屈屈地看着展缊:“夫君,怎么连你也不理解我,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二房着想么,旁人也就罢了,玉婉姨娘都快骑到我头上来了”
方氏的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落,这么一哭,反而让展缊心软了,将她揽入怀中,温柔解释:“西北院的确是贵客,咱们得罪不起,玉婉只是个妾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夫君,这位贵客究竟是何人?”方氏眨眨眼,故作好奇的问。
“是邱丽”展缊说到一半又停下了,环顾一圈,才压低声音在方氏耳边说:“是邱丽皇帝南宫雳。”
“南宫雳?”方氏脸色一变,皇后没有骗她,果然是邱丽皇帝来了。
“嘘!”展缊吓得脸色大变:“你小点声,这事儿还是传出去,咱们都没命。”
方氏苦笑:“夫君既知道危险,为何还要将人藏匿在展家,临安京城这么多人家,他又为何选在了展家,是不是因为被人盯上了出不去,还是大哥另有图谋?”
被方氏问得哑口无言,展缊不知该如何解释。
“夫君有没有想过,一旦被人发现,这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皇上皇后个个聪明绝顶,邱丽帝要是能跑早就跑了。”
方氏越说越激动,甚至差点就将云瓷的吩咐说出来了。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方氏生怕展缊耳根子软什么都说了。
“我”展缊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只能解释一句:“这是大哥带回来的,我总不能将人撵走。”
方氏冷着脸:“皇上抄家灭族时可不会考虑二房知不知情!”
在方氏的劝说下,展缊也知道这件事太冒险了。
可现在南宫雳就是烫手山芋,丢都丢不掉。
“那现在怎么办?”展缊又将南宫雳的许诺说出来,却惹来方氏的嗤笑。
“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若要了那虚无的荣华富贵,就是临安的叛徒,被人戳脊梁骨,在哪都要被人非议!”
“更何况,一旦南宫雳被困在了临安,无法离开。皇上查到这事儿和咱们有牵扯,又有谁来救你?”
听到这话,展缊瞬间傻眼了。
“那那该怎么办?”
方氏紧咬着牙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在展缊耳边嘀咕几句:“从现在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他邱丽皇帝的身份,逼着他去找援军,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将功赎罪。”
方氏不能活捉南宫雳,也不能直接杀了,只能闹些动静逼着南宫雳离开,或者袁将军来找南宫雳。
只有这样才能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