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道:“你有强大的勇气,也是一个聪明人。你也许已经猜出,我心中的犹疑。所以,你才来见我。”
姜山道:“上将军对仲玉的态度并不差,最重要的是,上将军没杀有施珏。”
说:“我不觉得一国上将军会是个优柔寡断、不决杀伐的人。”
顾烈口中吐出一声淡淡的叹息,他伸手示意:“请坐。”
姜山和哑巴一样的有施珏便在旁边坐下来。
顾烈道:“我所为者,并无不可言。”
他道:“武光挟灭昆吾国之威,陈兵丹水之畔,对我顾国虎视眈眈。丹水的规则虽然奇妙,但已不足为凭。武光驱策二十万昆吾国奴隶正在修造祭坛,一旦修成,必以奴隶之血为祭,压制丹水规则,然后挥兵长驱直入,攻入我国。”
他叹息一声:“我并不畏惧武光。我曾是一个野人,蒙君上亲睐提拔,赐我姓氏,付我重托,便身死魂灭,我亦毫不犹豫。”
野人,便是这个世界的普通百姓,只有名字,没有姓氏;有氏的是国人,有姓有氏的才是贵族。
没想到顾烈居然是野人出身!
他说:“但顾国不能亡!”
他语气低沉,坚定。
姜山如一旁观者,听着顾烈满含感情的话,心里却十分冷静,并不为之所触动。
说白了,他姜山对这个世界,并无归属感。所作的一切,都不过是出于自身原则的一桩交易。
昆吾国也好,顾国也罢,存亡与否,都与姜山无关。
他这里来,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交易原则。
顾烈仿佛自言自语:“我请仲玉殿下至此,目的之一,是想通过仲玉殿下,求得一些援助。夏后氏虽然坠落,但夏后氏据有天下万载,我料想底蕴深厚,即使遭难,也有残余。若能请来一些强者,不说击溃武光,只消保住顾国便足矣。”
姜山一听,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不过转念想到仲玉现在的处境——便是当初初遇姜山时,身边也只跟着一个元信,别无其他强者护卫。
现在虽然冒出个有施珏,但有施珏的能耐不提,脑子却不大聪明,不捣乱就算好的了。
所以,夏后氏所谓的底蕴深厚,即使有残余,恐怕也兼顾不到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