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挑起马车的帷裳,看了一眼外面的荒野,忽然想到:“听说太子和皇后上山的时候,半路遇袭差点没命。
邬筠一怔:“你怎么知道?”
老秦笑出一脸褶:“在病房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常去找保安队长强哥和警务室的两个警官闲聊,听说的。
邬筠下意识捂紧口袋里的手机,这次下山调查,拍的照片和视频,多到内存快满的地步。老秦猛地反应过来:“我们不会也……”又迅速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呸呸呸!邬筠连连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车队行进途中,不断有婢女或仆从受主人之命,给老秦或邬筠送各种各样的食物,有时是国都城的糕点,也可能是酥酪,或是花式果干
两人通常都是亲切道谢,然后收下搁到一边,不为其他,纯粹是因为不想去茅房。马车很颠,好在两人都不晕车,就是被颠得想睡觉,深刻体会古人“舟车劳顿”有多辛苦。
老秦控制不住地直打呵欠,想抽根烟提神,一摸口袋才想起来,烟在下山前就抽完了,得,继续困着吧,如果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有没有可能成功戒烟?
邬筠习惯性掏出小本本记事,这些贵女们是听说皇后的病在飞来医馆治愈,又听太子妃说,医馆医术高超,立刻派奴仆送拜贴给他们。
老秦自认是个大老粗,统计登记这种事情都交给邬筠,见她对着拜贴做记录,忽然想到一桩事情:你说
她们的名字都那么长,什么侍郎夫人,什么国公贵女,嫡女……
“平时怎么分得清?”
邬筠不明白,抬头问:“老秦,你想说什么?”
老秦挠了挠头:“我记人算很可以了,但这一路上,不停有婢女和仆从来送东西,都记得头晕脑胀的。
邬筠照着拜贴登记完,都分类收好:“一共八位孕妇,一位整日喝水不停的……女子,共有九张拜贴,马车十辆,牛车九辆,婢女和仆从没有登记。
老秦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嘿,我说小邬啊,你比我还大老粗啊?”
什么意思?
马车十一辆,牛车九辆……不包括我们这辆马车,老秦补充,十一辆马车你都能点错?
邬筠不假思索地回答:“一位孕妇一份拜贴;这张信封特别好看带花瓣纹路的,是那位喝水不停的女子……共九张拜贴都在这儿。
“每位孕妇坐一辆马车,喝水那位也有一辆,一共十辆马车,用来运米面粮油布帛的牛车九辆……我核对过三遍了,怎么可能会错?
老秦一指窗外:“你自己点。”
邬筠立刻下了马车,点来点去,一脸惊愕地回来:怎么会多一辆马车?
老秦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看着邬筠:“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要不要说?”
邬筠双手捂脸,秀气好看的眉头紧锁:“现在怎么办?”
老秦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提醒邬筠警惕隔车有耳,然后下车装作活动筋骨的样子,边运动边打量经过的每一辆马车以及跟随的婢女和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