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融月和娴青两人帮忙,曲凝兮很快换了一身衣裳。
待到发汗过后,用清水擦洗了,再穿回原来那套衣裙。
把妆发重新梳理一遍,整洁依旧,又是来时的模样。
任谁也看不出她遭遇过什么。
甚至裙摆的皱褶,都在娴青一双巧手下,给恢复了平整。
前后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曲凝兮感激不尽。
被请出来喝茶时,裴应霄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在大长公主那边露了脸。
正好这期间是宾客们享用兰汤的时候,倒是无人寻找曲凝兮。
她一直没现身,估计就二皇子会为此着急……
曲凝兮想到他,眉间无意识地揪了起来,这很棘手。
二皇子有姑母护着,她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能时时刻刻防备着。
还有个银瓶,不能留在身边了,不仅要想法子弄走她,还得捂住她的嘴别乱说话。
假山环抱的方形茶室内,裴应霄轻敲桌面:“坐下。”
“多谢太子殿下。”曲凝兮朝他见礼,在对面的圈椅上落座。
茶室布置得颇为雅致,厚实的木雕八角桌旁,是一个造型精巧的什锦窗,以窗框景,室外一枝俏生生的绿萼垂枝探了进来。
鸣恩在一侧候着,裴应霄动了动眼皮,他立即出去,押着一人入内。
“太子殿下饶命啊……”
银瓶跪倒在地,紧接着发现室内另一个人,她满目惊诧:“小姐?!”
曲凝兮同样意外,一颗心高高提起,又沉入谷底。
她没想到裴应霄把银瓶抓来了,还这样不避讳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会任由银瓶知晓他们二人的牵扯么?
他不会。
所以,银瓶会被怎么样呢……
鸣恩一板一眼地做了回禀,随便一审问,银瓶就什么都招了。
她翻出了曲凝兮藏起来的黑袍,将此事告知二皇子,正在排查黑袍的主人。
鸣恩道:“那件料子在京城个大布庄都有,他们无从探查。”
裴应霄为人缜密,他易容外出,岂会衣着华丽?
别说是布料,就是针脚绣纹,也别想发现什么,包括日常所用熏香都更换了。
银瓶打死也想不到,救了小姐的人,会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太子殿下!
她哭着开始求饶:“奴婢知道错了!小姐,奴婢没想害你啊!”
曲凝兮收紧了手心,捏着自己的袖摆,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