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曲凝兮一怔,来不及多问,他已经转身离去。
裴应霄走?了,银杏入内服侍曲凝兮泡澡。
看她呆愣愣的,不由纳闷:“太子妃,你怎么了?”
“我无事……”曲凝兮摇头,只感觉心间,无故弥漫了愁绪。
是因为裴应霄,她看不透他,也不太懂他所说的意思,更琢磨不清他对她的心意。
但是不论如何?,太子亲自服下避子汤,她当然承这份情,他本可?以?不必如此,却还是做到这个份上。
她同样不急着要孩子,如他所言,她应该思考一下,为此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眼下,东宫看似地位稳固,暗地里牵扯了当年陆家旧事,裴应霄必然要让皇城大?乱一场。
或早或晚。
许是因此,他才不想要孩子。
曲凝兮想了想,扭头看向银杏,道:“你们随我进入东宫,有些?话我不曾敲打?,但所见任何?,应该知道管住嘴巴。”
银杏刚才没在冷月轩,没看见太子饮用汤药。
不过她点头很利索,“太子妃放心吧,我们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别说是外头,即便在侯府里,也不会说东宫相关的半个字!”
银杏可?是亲眼看到孙嬷嬷离开的,哪能不知道厉害。
她从小在茴清苑,与孙嬷嬷也相处多年,嬷嬷人不坏,但是她不属于?小姐,所以?不能陪嫁。
像是这等男女主子起居之?处,时日久了很容易窥见秘密,若非亲信,谁敢贸然放在身边。
银杏小声?道:“奴婢们进入东宫,就被娴青姐姐提点过了。”
她和?艾兰春雀都不糊涂,知道摆在眼前的路是什么,往后她们小姐若平步青云,才能照拂身边人,荣辱与共。
曲凝兮虽说捏着她们的身契,但经历过银瓶的前车之?鉴,从净室出去后,还是把艾兰春雀叫来了。
她没想到裴应霄会主动喝避子汤,这件事暂时没有外泄,万一哪天?被她们知晓了只怕会被吓到。
曲凝兮颇为谨慎,告诫了几句才遣退她们。
映楚也在其中,她站在一旁装样子的,银杏三人不知她的真正主子是太子。
等到她们散了,映楚才走?上前来,劝说曲凝兮别担心:“殿下心思缜密,岂会容许身边人出现纰漏。”
“如此便好?,”曲凝兮道:“我知道的越多,越怕自己不经意害了他。”
正因为她的胆小怕事,才因此敬佩裴应霄,负担了那么多,十年如一日。他还笑?得出来,换做旁人,指不定被逼疯了。
***
曲凝兮在内间,对着镜子给脸上涂抹花露,本就细腻如玉的肌肤,给润得软嫩。
入夜后本不该太早就寝,但今晚……裴应霄一盅汤药下肚,岂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