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背对着他跪在蒲团上的女人冷声道。
梁齐因喉间一哽,他往前一步,还要再喊一声,女人倏地转过身,猛地将手中的佛珠串扔过来,砸在梁齐因的额角上,顷刻间便红肿了一块。
“我说了滚!”
梁齐因疼得抽了一声气,眼前一热,有些委屈地望向她,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如此排斥自己。
这般情绪在他被砸伤母亲却依旧无动于衷后到达顶峰,他不住问道:“阿娘,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不喜欢我……”明明我是你唯一的孩子,明明我们是血脉相连的母子。
闻言白风致缓缓抬起头,被他这眼中的情绪灼到,她顿时觉得可笑。
听到她的笑,梁齐因一愣。
白风致望向他,耳边又想起刚刚白既明说的话:她不该任性,应该摆出国公夫人的架势来,为大局着想,为白梁二家的前途着想。
恶心得她快要吐了,而梁齐因还摆出这幅什么都不懂的委屈样来。白风致盯着他茫然的神情,脑海中想到外界对他的评价:博学多才,谦逊有礼,稳重自持。
她缓缓走上前,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她一字一顿,声声泣血道:“试问,有谁,会喜欢自己被强暴后生下的孩子!”
梁齐因身形一晃,脑袋里轰然炸开。
“我每一次看见你,都能想到那个屈辱的晚上,为什么你要活着,为什么你不早点死了,为什么!”
白风致近乎声嘶力竭的质问,让梁齐因手脚冰凉,他几乎一瞬间就想起来儿时的一个晚上,他在窒息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母亲赤红的双眼,与压在他鼻口的枕头。
“白既明,为了荣华富贵,攀附国公府,把他的亲妹妹迷晕了送到梁弼**!”白风致面无表情,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平常事,她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梁齐因,心里升起报复性的快感,“你知道我那心上人怎么死的吗?哈哈哈哈!”
“被打断脊骨,丢进乱葬岗了!”
“更可笑的是你们这群罪魁祸首,全然忘了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逼的!竟还要我把这一切都忘了,当做没事人一样对你们笑脸盈盈,究竟是谁疯了!是谁——对不起谁!”
作者有话说:
改掉了被口口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