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医生推门进来,见到她赶忙劝说:“同志,你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你阿妈的后事不如就先交给家里其他人去办。”
莫金艳动作一顿,低声说:“我家里……没人了。”
话落,她自己摘下点滴,径直离开病房回了老家。
三天后。
莫母葬在屋后的山上,新坟垒起,满地的纸钱白得刺眼。
来吊唁的人散去,莫金艳独自披着孝布跪在坟前烧纸。
烟灰被寒风吹起,一双军靴兀的出现在视线中。
詹树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责备:“如果不是我过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说?”
他蹲下,拿起纸钱放进火堆:“以后别总是闹脾气……”
莫金艳双眼红肿,哑声打断:“我去找过你,我也求过你帮忙,可是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詹树泓动作一顿,喉结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莫金艳本来也没期望听到他解释什么。
“不重要了。”
她将詹树泓手里的纸钱收回,尽数扔进火中。
一片雪花落下,被骤然窜高的火舌燎化。
詹树泓心脏猛地一跳,沉声问:“什么意思?”
莫金艳扭头看向他,男人眉眼依旧,落在她眼中却陌生至极。
短短三天,竟然恍如隔世。
莫金艳没再多说,强撑着双腿的酥麻站起身。
她低头从随身携带的军绿色挎包中拿出一张纸和一把钥匙,递给詹树泓。
“你托乔知滟送来的离婚报告我已经签了字,这是你房子的钥匙,我一起还你。”
她一口气说完,心里又空又轻。
原来放下也没有那么难。
莫金艳抬眸看向詹树泓,复杂中带着释怀:“詹树泓,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