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观的霍字时,桃榆一把便将手里为了照明的火折子塞到了田小佃手里。
他快步回前堂去,一边走一边拆开信封。
吾妻见信:
一切顺利,待送商队出渝昌府即归。
桃榆拿着信纸,看了两眼,转又翻到另一面看了看,确定偌大的一张纸上就那么短短两行字后,扬起的小脸儿顿时便垮了下去。
他把信丢在柜台上,嘴也紧闭着瘪了起来。
田小佃跟着出来,就见着坐在柜台前焉哒哒的桃榆。
“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没你的事儿,忙去吧。”
桃榆道了一声,把田小佃打发了开。
他趴在柜台上,显而易见不大高兴。
按理来说霍戍好不易给他捎了封信回来,晓得了他那边的消息,合该乐呵,可心里就是发闷。
许是去了这么久那人还归期未定,又许是都能捎信回来了,却也舍不得多着两滴笔墨,好似半分没惦记他似的。
桃榆觉得胸口闷的慌,似乎格外的有些难过,竟是鼻尖发酸有想哭的念头。
他有点后知后觉的发惊,这样的情绪叫他自都觉着不像话了。
“纪小掌柜忙着呢。”
桃榆正在想自己怎么回事,门口传来的声音忽而将他唤回了神。
“阿祖,你怎么过来了?”
桃榆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人,眸子一亮,他连忙从柜台前绕出去。
黄引生肩头上挂着个医药箱,笑看着桃榆道:“我过来看诊,正好在新街这头,顺道走进来瞧瞧你。”
桃榆缠着黄引生的胳膊让他进去坐,给他泡了盏茶。
“霍戍还没回来么?”
黄引生方才在门口就瞧见了焉儿吧唧的哥儿。
“嗯。”
桃榆端着茶水过来:“不过来信说送商队出了渝昌府就回来,应当是要不了多久了吧。”
黄引生接过茶水,扬眸端详着面前的人。
“算算日子这一去也月余了吧。”
桃榆心想再有个上十日就足足两个月的时间了,不过他没说,只应了一声。
“我瞧你面色是大不如过年那阵儿,出去又不是不回来了,瞧你惦记的。”
黄引生抬了抬下巴,示意桃榆把手伸出来。
桃榆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事,估摸开春天气多变,这才看着气色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