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娇俏的小脸即刻蹿上红绯,哼哼:“姑娘!”
小丫鬟们也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惠娘一如既往沉默着替宝知熏衣,不过她心思更为细腻,或许是姑娘有意为之。
总之,她感觉此次姑娘赴约不同往日。
不说不同以往回回携上喻少爷,便是这般拧着眉提前挑衣裳,搭着首饰且是头一回。
好似过往埋藏在泥土深处、逡巡已久的嫩芽终于在风雨后,勇敢破土,同默默守候许久的匠人相见。
这种感觉之于宝知实在是奇妙。
他们之间不再是一方居心叵测,一方浑然不知。
他知道她前头利用他,却不怀疑她对他的心境。
邵衍主动坦诚自己的失望的举动阴差阳错地正中宝知的心境。
她从未同旁人提起,实际她最不喜亲近之人没缘由变了态度。
死也好歹告知一声。
两世为人,总因自身的条件,只有她挑拣为先,故而她虽未显露,却也是最为心高气傲。
是的,是她做错在先,却恨恨他不肯轻易轻拿轻放。
她须承认,自己是羞成怒才先将他定为喜怒无常,定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中了这等下贱招数,心中便是冰冷一片。
俯趴于竹楚小径时她已做好最糟的打算。
不错,受灯塔二十世纪的性运动影响,这股解放性观点或多或少地拓宽现代人对于性的保守程度。
宝知可以说出一堆大道理,可是听见愈来愈近、愈来愈焦急的脚步声,她还是惊恐不已。
可不可以与愿不愿意是两码事。
听到那声缱绻颤抖的“宝知”,即便她脑中开始混沌,却也忍不住热了眼眶。
你来了。
你终于来了。
我等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