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高兴?”
“没有。”宝知脸上是带着笑,可笑意未及眼底。
嘴上说没有,却不肯正眼看他,低着头绕弄腰间玉佩上打的络子。
邵衍没有逼她,只静静饮茶。
宝知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世人说的有叁分道理,男人都是善变的。
她处得烦躁,起身也不告知一声,抬腿就要出去,可刚一转身形便滞住。
宝知往斜下看去。
邵衍还是那样,脸上带着温润的笑,眼里含满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他这样淡定,这样胸有成竹,倒衬得宝知急躁。
急躁?我?
宝知心里突然回过神来,她从昨夜起莫不是被他拿捏了心境?
想到这出,她更加急躁惶恐。
她应该永远不骄不躁,情绪稳定,不应该这样患得患失。
这样的失控着实让一向把握节奏的宝知担忧,故而她更急了,想把衣袖从邵衍手中拽出。
可男人手骨分明,瘦削而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只甲床间微微泛白,任宝知如何用劲都拽不出。
她的声音不再带有伪装出的冷漠:“快松开!”又觉得口吻太尖锐,抿了抿唇加了句:“我衣裳都要皱了。”
邵衍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她的领域内又近了一步,这会也不放手,手上借力,竟将宝知拉到他两腿间,双手环上细腰,将脸轻轻贴上。
感受到腹部隔着衣裳传递的暖意,宝知忙推搡他的肩膀:“快放开!这是在姨父的书房,若是小厮丫鬟进来,我,我,哎!快放开呀!”
“嗳!嗳。没事的。”
哪里会没事!
昨晚以身涉险,今天还装作没事人来讨甜头。
真讨厌!
宝知自暴自弃放弃挣扎,揪着邵衍在刚刚推搡间发冠散落下的碎发,心中不住埋怨,可她就是不开口。
邵衍见气氛到了,问道:“宝知,不要把话憋在心里。“
“我们已定了亲,这世间除了亲长,便是我们最为亲近,你不要把我当作外人。”
宝知手上的动作轻了,把脸转向另一边,只盯着墙上的书画,不肯看男人炙热的凤目。
邵衍不管她的逃避,只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生性如此,将什么都藏在心头,对旁人有自己的算盘,懒得改变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