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宜曼被吓住了,心中有些有趣,这个孙女傻傻的,心肠不坏,就是太憨了,像她爹。
她表情不变,道:“其二,你不该嫉妒你宝知姐姐,你可知你宝知姐姐为何要寄居侯府而不回自己家吗?”
宜曼挂着眼泪,可怜巴巴地摇头。
老夫人心道老四夫妇真是太宠着这孩子了,难道把孩子藏在堡垒里可以藏一辈子吗,早点让孩子成长才是真理,若是将来南安侯府一朝破败,这些孩子如何自处。
她道:“回去问问你哥哥,做睁眼瞎可不好。”
祖母说话向来毒辣不客气,宜曼涨红了脸。
一直到哥哥牵着她回院子宜曼都低着头。
松源见妹妹这样,心中打定主意,让小厮去夫子那告假,自己领着妹妹到他们常常玩耍的秋千处。
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经过的仆役,这里只有他们兄妹。
松源让丫鬟们自去说话不要扰了他们,自己慢慢推着坐在秋千上的妹妹。
他斟酌地开口道:“宜曼,你可知姨父姨妈……就是表姐和表弟的爹娘去哪里了?”
宜曼荡着秋千,心情好了很多,人也轻快起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来接表姐和表弟,若是我去别人家了,爹爹和娘肯定想我想得不行,早早来接我回府。”
松源叹息,妹妹真是可爱,这话若是让表姐听到,真真是伤口上一把刀子。
他拉停秋千,在妹妹面前蹲在,对着妹妹疑惑不解的小脸道:“姨父和姨妈以后都不会来接表姐和表弟了,他们以后都会一直跟我们住在一起。”
宜曼道:“为什么?他们姓梁,丫鬟都叫他们表姑娘表少爷,他们不是谢家的人!”
这不是她的性格恶劣,只是小孩子总是对异类有好奇与排斥。
松源不知道如何告诉妹妹死亡这件事,他怕吓到宜曼,自己在查完“死”与“孤儿”的含义后的几日都觉得可怕,还做了几晚的噩梦,梦见自己成了孤儿。
他决意换个说法:“宝知姐姐和喻台的爹娘去了很远的地方,这个地方以后我们都会去,也许有人中途会去,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等到头发白了,脸上皱皱的再去。”
宜曼道:“我不喜欢头发白白的脸上皱皱,我能不能不要去?”
连重点都找错了,松源真是服了自己的妹妹了:“你去不去以后再说。哥哥要告诉你,你以后要把宝知姐姐当作亲姐姐,就像对待大姐二姐三姐那样,不,要比对她们更好,要对哥哥那样,对宝知姐姐;对松清那样对待喻台。”
宜曼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说?”
松源道:“姨父和姨妈为了我们家,为了大伯父,为了太子表哥,更是为了保护表姐和表弟而去了很远的地方。宜曼,若是爹爹娘哥哥和松清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永远都不能跟你见面,你会不会难过?”
宜曼自己想了想,就觉得又害怕又难过,她嘴巴张开,哭道:“我不要!”
松源手忙脚乱地帮她抹去眼泪:“哥哥只是举例而已,你莫哭了。”
“哥哥这么做,是想你知道,宝知姐姐和喻台没有爹爹和娘,所以我们需要多关心关心他们,宜曼是好妹妹对不对?”
宜曼点点头:“我最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