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嘴角扬了扬,微微垂眸,遮住眼中的幸灾乐祸。
有人弹劾,也有人辩驳,朝上一片混乱。
但嗓门最大的还是不支持之声,毕竟,很多官员没为儿子据理力争,他们并不怎么认可团团。
永明帝并未当场处理。
但所有大臣都理解,总要给皇帝了解情况、思考处理方式的时间?
他们都以为处理结果第二日就能出来,所以当日散朝回去的人分成两种。
一种是晚辈没有参与,幸灾乐祸看好戏,一种则是愤怒至极,把关着的儿子再骂一顿,顺便想办法怎么摘出来。
可还没等他们想到办法,午时,皇帝急招一些大臣入宫,看起来似乎有急事。
这是永明帝打听清楚之后,十分生气,所以迫不及待便要处理那些胡作非为的小辈?
“临时会议”安排在御花园,皇帝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们。
等他们一到,行礼过后,便被赐座。
永明帝面前放着三个折子,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敢多看,全都垂着脑袋,一脸沉稳。
永明帝并未一开口就说什么处罚,只问:“那些小辈与劳什子团团,你们怎么看?”
多年皇帝,积威很重,他的话带着极大压迫,却又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许多人都没说话,面面相觑。
永明帝拿起一块点心,一边吃着,一边淡淡道:“现下不是朝会,爱卿可以畅所欲言,便是说错了也不打紧。”
他这边显得很轻松,朝臣们也就轻松下来。
话音落地,终于有人开口:“此事早朝御史已经弹劾,实在是丢人,给我们大雁朝的官宦子弟抹黑。”
这人刚直,说话也难听。
张丞相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但他知道,若无意外,容昭他们就要倒霉了。
荣亲王与愉亲王当即就黑了脸。
虽然他们也觉得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很丢人,可那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儿子丢人,老子的脸就在地上踩着。
——这一刻,他们无比羡慕安庆王不用上朝。
容昭明明是最丢人的一个,安庆王却不用在这里尴尬。
荣亲王半晌才抿了抿唇,尴尬道:“他们年岁还小,都没成婚,做事只凭一腔热血,确实有些不当……”
愉亲王赶紧点头,附和:“是呀,他们的本意是好的,现在也已经知错就改。”
乐亲王突然插话:“二哥、三哥,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一贯是京中年轻公子们的榜样,如今却是带着那么多人一起给我们抹黑,不该用年纪小搪塞吧?”
禄亲王摸着胡须,笑得和善,“还是太有主见了,之前他们也曾邀请过犬子,犬子蠢笨,也非双杰,不敢轻易掺和。”
乐亲王:“犬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