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禾听不得上班两个字,一听就应激。
“别人一周六个酒吧,我一周工作六个早八,葡萄酒开了之后都要时间醒酒,凭什么我醒了就要来上班?旷一天班,你让人事扣我二百。该省省该花花,姐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她小嘴跟机关枪似的一通输出,挂了电话,纪初禾的小脑袋瓜开始转动,困倦地眯着眼看了看备注。
张秘书。
祁北墨身边的秘书兼特助,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她和祁北墨关系的人。
说起来搞笑,祁北墨知道包养协议法律上不生效,所以给原主签了个劳动合同。
她给他当贴身助理,一个月开十万块薪资,违约她要赔一百万。
纪初禾恨得牙痒痒:妈的,你这资本家头脑还挺清晰。
另一边,张秘书被纪初禾一顿言语输出整得懵在原地。
宽敞明亮的高层总裁办公室内,祁北墨坐在椅子里,手中拿着一支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檀木桌面,故作不在意地问:“她怎么说?知道错了吗?”
张秘书回过神,回想着纪初禾挂电话前最后说的那句话,低着头磕磕绊绊道:“纪小姐她说,她说……”
祁北墨有些不耐地蹙起眉:“说什么?”
张秘书深吸一口气,一闭眼,模仿着纪初禾的语气,大声吼道:“纪小姐说,打工人整顿职场,再bb要你好看!”
吼完,张秘书忽然觉得心里似乎有一股郁气消散了。
咦?难道他也对上班有怨气?
对啊,谁他妈不讨厌上班啊?天天早八天天早八,好不容易休假,老板一个电话他鞋都要跑出花。
怒了。
张秘书攥紧拳头,咬紧牙关。
却忽然听到自家老板“呵”了一声,语气生冷:“骨头真硬,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张秘书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虽然纪小姐那番话确实很激愤人心,但是他还是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毕竟祁总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不像纪初禾可以表里如一说到做到,张秘书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
被张秘书的电话吵醒,纪初禾重新躺回床上,竟然再也睡不着了。她带着能养活十个邪剑仙的怨气起了床,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纪初禾本想点个外卖,一想到分二十四期还款的小炒肉盖饭,她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在一室一厅的小公寓翻翻找找,她从冰箱里翻出一包泡面。
泡好后纪初禾端着碗坐到客厅茶几边,开了电视弄出点声音,一边吃一边刷手机。
病得最严重那会儿,她身上的存款几乎全部耗尽了,不想再浪费钱住医院,纪初禾放弃了治疗回到家里。
那栋空荡荡的房子安静得可怕,纪初禾怕自己哪天突然就死了,因此客厅的电视总是开着的。每次醒来,只要自己还能听到声音,那就说明她又活了一天。
作为新世纪的年轻人,虽然上班的时候天天喊着想死,但是体检报告上一旦有一项指标不正常都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