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霄凌脸色也跟着黑了。
在傅朱赢看来,眼下望舒身边之人,侍卫是个不爱说话又没存在感的闷葫芦,洛州侯邵霄凌是个金玉其外的笨蛋,乌恒侯疯疯癫癫成不了大事,没一个是对手。
邵霄凌:“喂!”
说谁傻子?他提起长斧就想上前一战。
却被拦住。卫留夷黑瞳深深,盯着傅朱赢:“我有几句话,想问傅将军。”
傅朱赢眯起眼:“乌恒侯有何见教?”
“你之前说过,你与阿寒,曾有婚约。”
傅朱赢笑笑:“虽与阁下并无干系,但我与望舒确有婚约在身。”
“阿寒说过,”卫留夷道,“他多年前曾救过一贫苦少年,那人自愿与他成婚,只是后又结交富贵新欢。他还说,那人与他分手之后……行迹恶劣,屡作纠缠。”
卫留夷还记得,那是他们在迷谷的日子。
郢都来信催他回去,他便邀穆寒跟他一起回乌恒侯府。穆寒闻言受宠若惊,目光片刻明亮以后却又想到什么,显得有些局促。
那晚,他说有事要坦白。
那暗自愧疚的样子,仿佛不说就是对不起他一般。
虽只有寥寥数语,可听了卫留夷的话,傅朱赢眼里总算褪去了一直以来的轻蔑,暗暗咬紧牙关,马具上的铜铃也被捏得偷偷变了形。
邵霄凌一脸震惊:“啊?我以前只觉得你乌恒侯不是好东西,如今看来,这玩意儿也可没比你好哪去啊!”
他说完,歪着头又想了想:“其实你俩这前尘故事差不多。都是被救,然后恩将仇报。”
“阿寒也真倒霉,怎么尽碰上这样的白眼狼?罢了,你们两个早点收拾收拾,各回各家吧行不行?都比南栀差远了,阿寒绝不会跟你们和好。”
卫留夷不语。
傅朱赢则眼底晦暗一片,抽出刺刃,周围瞬间森冷。
但片刻后,又换上笑意:“我与望舒之事,实是我那时年轻不懂事,误入歧途。后也是真心知错了,知错愿改。”
“想来,望舒他大概也还愿意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说着,笑容狡黠:“不然,也不会许我带兵相援,而如今要劝降敌军也是指派我前去。”
邵霄凌:“得了吧,望舒望舒,他连真名也不曾告诉过你,又何必装熟?”
傅朱赢:“哦,那我也想问问,望舒他曾否告诉过你们两人,哪怕一丁点他与东泽夏锦熏、纪散宜等人的关系?”
“……”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最紧要的他才不会告诉你们。”
傅朱赢笑完,得意拱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去了。”
“麻烦带句话给望舒。朱赢必不辱使命,让他静候佳音。”
……
战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