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城主加南越第一女将,再加西凉小燕王,这般阵容足以令天下任何敌人胆寒。
按说吊打月兰族这等乱党,亦是绰绰有余,实在无需劳烦燕王再亲自带一支於菟营从侧翼大路包抄。
杀鸡焉用牛刀?
之所以慕广寒还是兴师动众安排燕王侧翼接应,不过是为了能再体会一回并肩作战的默契快乐。
毕竟,这样的机会在不抓住,日后都再难有了!
真的。此事都不仅仅是慕广寒的遗憾,更是西凉和南越军共同的遗憾——两边都是当世所向披靡的队伍,难以想象两军若是联手,一起暴打对手该有多么快乐?
只可惜国师死后,天下再无谁能与二人匹敌。
而这月兰族首领作乱,更是与国师姜郁时云泥之别。只是如今众人,也就只能拿这种小虾米练练兵,等以后天下太平,更连这种程度练兵的对象都没有了!
可,话虽如此。
深林小路直入,一行人越走却越觉得风声鹤唳,气氛诡异。
李钩铃皱
眉:“这大白天的,怎么感觉到处阴气森森?()”
何常祺征战数年越发谨慎,已带着先头部队前哨兜了好几圈,回来摇头道:并未发现埋伏,但≈hellip;≈hellip;()”
几人抬头望天。
天色阴沉,只见漫天山雨欲来的青黑之中,竟有一道贯穿的红色云霞,像是天际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疤痕裂纹。着实略显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数百里外。
群山连绵,黑风阵阵。
燕止亦在抬头望着同一片天空。
片刻后,他拉紧缰绳,身后整个於菟营的骑兵都跟着停了下来。副将云临不解上前:“王上?”
“调头,”燕止沉声道,“去阿寒那边。”
云临一愣,满脸的不敢置信。见燕王眯眼瞅他,又忙摆手解释:“咳,王上。属下绝非有所异议。属下只是觉得,月华城主那般厉害,明明不需王上特意过去保护,可王上却还是要去……咳,我、我的意思是!新婚燕尔,王上果然十分疼爱城主!!!”
他出身寒微,经常词不达意,还越描越黑。
因此平常很少开口。也是因为他谨慎话少,才一直被燕王留在身边。如今一时口无遮拦,总觉得大事不妙!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燕王没不满,反而笑了。
“是。”
“阿寒他,是不需别人保护。”
“但,别人去不去护着,则是另一回事。”
“他那个人,虽看似才华出众,又能独当一面。实则心思沉,思虑多,连睡着时都常做噩梦……”
“就全当我此行,是特意去献殷勤罢。”
他垂眸笑笑,目光流转,是云临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
“……”云临站在那,也不敢说话。这毕竟也是他人生第一回,第一次听燕王说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