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意骑着马远远而来,在马背上被颠得东倒西歪。
他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呕吐之意,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陛下让奴给您送这个来。”
李遂意小心地摊开手掌,只见上面赫然躺着半枚虎符。
“这……”陆银屏摇头,“我已经离宫了,这个你还是还给他。”
李遂意说不打紧:“陛下让奴带话,虎符和孔雀屏本就是为您留着的,只是另一样太大,不好运过来,等他重新打一扇小的再给您……”
陆银屏依然摇头:“我要这个做什么,他留着才有用……”
“这是陛下的命令,您还是不要难为奴了。”李遂意又问,“您这次是跟着老夫人回去?还是住云山吗?”
陆银屏想了想,好像跟在外祖母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那便好,奴等也熟悉那处,少不得多照料些。”得了肯定的答案,李遂意松了口气,“只是陛下如今政务繁冗,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样常去云山看您了。他既顾不得您,您也多留个心眼儿,别一个人去深山老林里头打猎,还是要多带些人……”
陆银屏猛然抬头。
“你说什么?!”她站在车與上揪住李遂意的领口质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他从前常去寻我?”
李遂意被她这番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却仍是答了。
“陛下从前常去云山,说是去寻人,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寻的是您。”他反问道,“您竟不知道么?”
陆银屏松了他的领口,自言自语似的喃喃:“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这下李遂意却不懂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李遂意说着,一把将那半枚虎符塞进她手中,“他最后一次是一年多前,说在您跟前露了脸了,便不好再去了。”
“他怎么没同我说……”陆银屏霎时泪如泉涌,“害我以为是……以为是别人……”
李遂意苦笑一下,道:“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陛下为您解决的麻烦事儿多了去,不差一件两件。您说,像他那样的人,能将每件事都告诉您,然后向您邀功么?”
陆银屏颤着手抹去眼泪,问:“他呢?他在哪儿?他怎么没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