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蕴洗洗手,打算掏兜里的手机,匡延赫却把自己的递给了他:“小额免密,直接结算就好了,我身上有点脏,想去冲个澡,剩下的就麻烦唐律师了。”
唐蕴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这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迄今为止,他们只见过两次面不是吗?
万一自己拿着他的手机跑路呢?或者偷看他的私密照片,甚至是私密文件把它们卖掉呢?
身为向恒高层,居然连这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还好他不是什么坏人。
唐蕴这么想着,点进购物车,把那论斤称的生姜和成箱购入的土豆删了,换成蔬菜组合,至于那些贵得离谱的,一看就是坑人的有机蔬菜也都删掉了。
匡延赫的手机亮起了低电量警报,唐蕴四下看了眼,没找到充电线。
正巧这时候匡延赫从盥洗室走出来,递给唐蕴一个小瓶子说:“帮我涂一下这个,脸上沾了水有点疼。”
他脸上是很轻微的擦伤,只隐隐地看得出一点血痕,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伤口,遇水就像针扎般刺痛。
唐蕴是知道这种感觉的,应了一声,接过那瓶**创可贴。
他以前只用过贴布状的,所以仔细琢磨了一下说明页才朝匡延赫走近了一步,让他稍微蹲低一点。
匡延赫干脆坐进沙发里,仰起头。
他并没有闭上眼睛,唐蕴低下头时,没防备地对上了匡延赫琥珀色的瞳仁,他的睫毛很长,半眯着眼,像没睡醒的样子,透着点懒散的意味。
唐蕴拧开瓶盖,往他伤口上刷了薄薄的一层**,不确定地问他:“是不是这样弄的啊?”
“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
匡延赫的皮肤状态很好,不长痘,胡须也清理得很干净,唐蕴打趣地问道:“你有做过什么医美项目吗?”
大概是被刷上去的**刺痛了,匡延赫的眼睛眯了眯:“你想表达什么?”
唐蕴笑了笑:“夸你好看的意思。”
“你不是觉得我长得……”刻薄吗?匡延赫险些说漏了嘴,大脑空了一拍。
唐蕴拧好瓶盖,问:“觉得什么?”
“觉得我做了医美吗,我还以为你在说我五官很奇怪。”匡延赫移开视线,胡诌了一句,心中想着的是唐蕴那张嘴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唐蕴笑了:“你是傻子吗?我要是真那么怀疑,怎么可能当面问你?嫌我们的合作太顺利是吗?”
脸上的**很快就干了,匡延赫用手指轻触了一下,又看了眼干净的手指尖,说:“那我先去了。”
唐蕴赶忙问:“你手机充电器呢?它快没电了。”
匡延赫回忆了三秒,“啧”了一声:“忘在售楼处了,不过书房里应该还有一根,不是在电脑桌上就是在墙边的插座上,你自己找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书房在一楼,西南两个方向安装了足有三米多高的落地窗,另外两面则做了书墙,办公书桌位于中央,还有张深咖色的软皮单人沙发斜靠在落地窗的位置,搁脚凳上放置着看了一半的书和薄毯,烫金色的镂空书签反射出光亮。
此时正是夕照最强的时间,整个房间都仿佛被金色的丝线包裹,光是看一眼,就已经是种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