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斓看向姜佩兮,她这样的态度,是真的不打算待在建兴了。
许芡诧异地看向姜佩兮,又看了看装瞎的秦氏,只能低头,跪地俯首。
“奴婢见过姜郡君。”
“什么事?”
许芡压住火,起身回话。
“周氏的奴仆就是这样的规矩吗?主子还没发话,为奴做婢的,就敢自己起来了。”姜佩兮撑着椅扶手,一手托腮,闲适优雅,虽是笑的,但眼中全是冰冷,“在我们江陵,这种奴仆,都是要打死的。”
许芡刚想反驳,这里是建兴,便听到一旁的秦氏发话了。
“我们温潭根底浅薄,但也是这样的规矩。我也不知建兴是什么规矩,许女使是建兴的老人,想来是最明白不过的。”
许芡脸上顿时白一阵红一阵,她要是不跪,便是说周氏连秦氏也不如。
终于还是双膝着地,僵着脸,将刚刚说过的话如数重复。
这一次姜氏没有再挑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周司簿现在还在建兴吗?”
“不在了。”
“走了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
姜佩兮笑出了声,这肯定是周朔独自制定的计划。
这是他对她的独门秘籍:躲,躲不了的就拖,拖不了的就再出去躲段时间。
明明办事很清爽利落的一个人,到她这就是个赖皮。
“宁安事情紧急,司簿来不急与姜郡君相商。”
姜佩兮转了转左腕上的玉镯子,不置一词。
上辈子,周朔是明天才听令调去宁安的,其中还有周兴月赌气的成分。
这辈子,怕是周朔主动要了这个差事。
姜佩兮看向许芡,“让周兴月派人去新宜安排吧,我今天下午就走。”
她已经知道了周朔的算盘,她能让他如意吗?
当然不能,答应去新宜只是为了引开周氏的注意力。
一出建兴,她就转道去宁安。
他都答应和离了,现在又耍什么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