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明亮知道,刘永秀想知道的肯定不是老赵的个人能力和品德。
所以,周明亮一针见血地暗示:“别的我不懂,但我知道老赵这个人,他是可以作为一个过度,熬到巴台乡的环境发生一定的改变,把至少安定的巴台乡交给下一位的。”
“这就对了!”刘永秀嗤的一声嘲笑,大有深意地道,“这个人,门路不宽,但心眼不少。可他把我们组织部当什么地方?随便找个什么人,就想让我们同意他的想法?”
周明亮小心道:“老赵这个人,他也是章有才时代的受害者,部长,要不我提醒他一声?”
刘永秀眼睛一瞪:“你想提醒他什么?”
“尊重组织原则,注意尊重上级领导的方式方法!”周明亮一脸严肃,说道,“一个党员干部,不能因为有点小私心,就鬼鬼祟祟把上级和领导当成堡垒,要坦荡无私,也要善于沟通。要不然,我是知道老赵同志的家属的,朴实,经常办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这要是让她一着急,她敢提着自家养的老母鸡跑到刘部长家门口,并且还以为这就是走关系呢。”
刘永秀放声大笑,半天才擦着眼泪笑道:“你这个小周,你这个小周啊,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就跟看电影一样,有画面感了呢。”
这可把三楼的几个副部长给惊讶坏了。
刘永秀这几年心情一直很不好,一把手不是很喜欢他,二把手不敢让他靠近,而组织部的工作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难得能有这么开怀大笑的时刻。
怎么回事?
结果等周明亮离开的时候,他们就更震惊了。
刘永秀居然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外来了!
“好,我就送你到这,下午记着去见林县长!”刘永秀说。
周明亮正要赶紧握手告别,忽然,刘永秀捂着后腰,痛苦地扶着门,额头上渗出大股大股的冷汗。
周明亮吃了一惊,这些官员,他们轻易可不会当众流露出身体不太健康的信息的!
“没什么,一年的旧毛病了。”刘永秀见他颇为关切,倒是有点感动,扶着门框拍了拍周明亮的肩膀,很平淡地道,“当年,战场上负过伤,如今天阴下雨就这样。”
周明亮肃然起敬,以刘永秀的年纪,他只能去过那十年的反击战战场。
这是个老兵!
他转念一想,不由道:“哎哟这可不行啊,一直熬着可不行!”
“去过好几家大医院看过。”刘永秀苦笑。
周明亮心想得,这下真得让刘永秀欠他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