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今晚。”他气若游丝,说得艰难,“我知道这一天对于你来说很糟糕,但是晚楹,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开心。”
莫晚楹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周聿泽的眼睛又要闭上。
不能让他睡!
莫晚楹攥紧他的手,问:“今晚的烟花是你放的吗?”
周聿泽咽了咽,喉结滚了一圈,一滴冷汗从他的喉结上滚了下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嘶哑糟糕:“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莫晚楹拔高声音,“没有我的名字,我怎么知道是你为我放的!我不喜欢!周聿泽,你要重新帮我放一次!”
周聿泽艰难抿起一个笑:“晚楹,有点难。”
“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莫晚楹
的眼睛蹦出泪花,“周聿泽,你不可以死……”
她在努力想着话题,突然想到那女人提到,他母亲是自杀的,没有余心去思考合不合适,她问:“周聿泽,能给我讲一讲你妈妈吗?为什么那女人说她是自杀?”
这个话题显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周聿泽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缓了一会儿才说:“她不幸福,老头子当年强行拆散了她和喜欢的人,用手段逼她嫁了进来,她得了产后抑郁,在我七岁那边自杀了。”
极为痛心地往事,他毫无保留,将全貌尽数告知。
莫晚楹有点后悔,但她必须要逼他清醒,周聿泽看穿了她的意图,在这种节骨眼上,他还有闲心跟她谈条件:“晚楹,你亲一亲我,能让我清醒。”
这都什么时候了!
她看着他下一秒就要断气的状态,又急又气。
周聿泽失落地笑了笑,他今晚好像很喜欢笑:“没关系。”
寂静的山谷,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周聿泽握住她的手劲越来越小。
莫晚楹慌张地捏紧,看着他又缓缓阖上的眼睛:“周聿泽!周聿泽!”
半晌,周聿泽的头徐徐地沉了下去:“晚楹,我爱你。”
“我不要听这种告白!”铺天盖地的难过翻涌而来,莫晚楹急着去抓他的胳膊,“周聿泽!你听到没有!我要一个盛大的告白仪式,我要你健健康康地站在我面前,要手捧玫瑰花,要单膝下跪,我还要摆成爱心的蜡烛,我要漫天的烟花,我要全世界都看到这一幕,我要……”
哽咽的哭腔在车厢里放大,莫晚楹泣不成声:“我不准你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会做噩梦的,我这辈子都会做噩梦的……”
周聿泽被她摇着咳了一声,将息未息的眸光挣扎着,他勾起一抹笑:“多好啊,这样……”
毫无血色的脸上,他笑得痞坏:“我不是说过吗?我宁愿你恨我,这样……你就能记得我一辈子了。”
莫晚楹抽搭着肩膀,难过地看着他。
“莫晚楹……”他深邃的眼睛里埋着炙热的火种,“我要去你的梦里。”
“你是个恶人!也是个恶鬼!”莫晚楹气得大叫,“坏胚!混蛋!”
回应她的是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