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殷国公府的失势,一个没有母族可以依靠的太子,在宫中的日子可太难了,难得他们殿下最先学会的就是谨言慎行,就是老成持重,就是见人只说三分话。
吴大伴往身后亭中看了一眼:好在表小姐回来了,这是与殿下生息与共一荣俱荣的人,也是与殿下共同见证过彼此的眼泪和欢笑的人。
十年啊,一切终于要好起来了。
蔚蓝的天,洁白的云,怒放的红梅。
离开皇宫后,马车上橘墨小声问自家小姐:“原来小姐不恨老爷,对老爷——”
音音哦了一声:“当然恨他。没有他,再多茵娘,也祸害不到我娘。”
“就想看他又倒霉又难受。”
茵娘母女她倒不恨,跟她唯一的关系就是仇人而已,就看谁强,谁能把对方打掉牙摁趴下。
橘墨:。。。。。
刚才小姐那一席对父亲的渴望,把她都感动了。。。。。
“橘墨,陛下除了是君,还是什么?”
音音笑了笑,自问自答:“还是君父。”
陛下再是喜欢不拘一格的人,也不会真的喜欢因为父错就怨恨父亲的人,这些当父的呀,喜欢那些无论他们如何,都对他们一片赤诚的人。自私的本性,在他们身上,淋漓尽致。
辘辘马车声中,音音掀开车帘道:“橘墨,看,这天蓝得多好看呀!”
“这样好的天,回去还有好戏看,果然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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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了谢国公府,一进府,满脸堆笑的橘墨就打了个寒战,紧张看向自家小姐,而音音还在瞧着从太子殿下那里要来的小兔子玉坠,好像浑然不觉这凝重气氛。
旁边下人直接拦住了音音主仆两个:“老太太正在堂上等着二小姐呢。”
说话的婆子正是老太太跟前的徐嬷嬷,此时面上一点笑意没有,硬邦邦上前道。
音音看了她一眼,慢声道:“总要换过衣裳才能见祖母。”
徐嬷嬷皮笑肉不笑道:“老太太让二小姐立刻过去。”立刻两个字,被这老嬷嬷说出了不容置疑,“二小姐最是体恤下人,不要让咱们难办。”
音音看了橘墨一眼:“看看,我说咱们大小姐忙着出宫,果然是急着回来告状了,你说她怎么这么贱呢!”
徐嬷嬷脸一僵,厉声道:“二小姐慎言!这样粗鄙不堪恶毒的话,不该是咱们国公府小姐说的,一会儿老奴回了老太太,只怕老太太再心疼二小姐,也得好好教教二小姐规矩了。”
粗鄙不堪恶毒——
音音几乎是陶醉一样品着这几个字,这不就是国公府老太太和她那位仙人一样的父亲给她母亲盖棺定论的话,她终于也得到了呢,真好,感觉跟母亲都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