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她迷蒙着眼,眼睫如鸦羽,扇一下,又扇一下。手机拍在他怀里,被他接住,她又忽然双手搭在他肩上,撑起,用惑人的目光看他。姣好的面容逐渐逼近,再近,近到整个世界都静止在这一瞬间,近到两人之间的空气密度太大,要将沉泠的心脏炸开。
他搂着她的腰,手心隔着一层衣料,亦能感受到她的腰滚烫。
黑夜,眼前全部都是她,她的面容,她的双眼,她的唇——
她粉粉的、亮晶晶的、方才还撅着的唇,占据了他全部视线。沉泠呼吸停滞,软软湿湿的触感,落在他眼角,那颗生了痣的地方。
他的指节差些没控制住力度,指尖陷进她的腰。她却浑然不觉,还微张了唇,软软漉漉的舌尖点在那脆弱又慌乱的痣上,将男人的自制力推向濒危的临界线。
她对背后那肌肉贲张的手臂亦无所察,软乎乎地吮了一下他眼下痣,发出很轻很轻的“啵”的声音,像亲在沉泠心口。沉泠紧抿着唇,额间青筋起伏,再也笑不出来。
喉咙干涩得像被火烤着,他将手臂一紧,伍桐的腰便一软,弯出柔弧。
“你喝醉了。”沉泠的声音微哑,却未想伍桐这能被这一句话点醒。
她的腰微微一颤,唇已离了他的面容。沉泠听见她短促的呼吸声,很快被她推开。须臾之间,她已经坐回原位,他的旁边,手合成扇形,为自己扇风。
“是醉了。”她说着,自包中夹出烟盒,抽出一根吸烟,点燃,“该醒醒了。今天喝得太多,只是醉了。”
何必解释两遍。
像猫一样,惹完人就跑。
还是只烟酒都沾的小坏猫,不负责任。
沉泠捡起烟盒,也抽出一根烟,没点火,装模作样地咬着。见伍桐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他叼着烟风流地笑了笑:“医生不能抽烟,但我想陪你。”
伍桐的脸还烫着,心里乱得一塌糊涂。方才冲动去亲他那颗痣的场景,不断在她脑海中放大,重复,还都变成慢镜头。最烦的是,亲他那里,近距离看见他那种极为渴求又克制的眼神,她就会有性欲望。只能靠烟掩饰。
偏偏这烟带了香,缭绕的白气将月亮掩得朦胧,心跳响到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切都失去了正常的秩序,一切都像雾里看花。
她还掩饰地说什么:“从前你就坏,在翠园湖那里吸烟,害得我也染了烟瘾。”
她说完就跟亲完一样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那种捡别人烟头的陈年往事,真难想象是她干出来的。她怎么老是莫名提及往事,这些往事明明不堪回首,只会助长他气焰。
“伍桐?”
沉泠叫她第叁遍,她才听见。转脸去看他,他背后的天上挂着月,清俊的面容如月亮一般好看,口边那根烟早被收起。他一字一字,坚定地说:“我想吻你。”
“嗯。”伍桐应得很轻但很快。
尾音还未落地,沉泠的唇便贴了上来,凉凉的,有一些干燥。
伍桐睁大眼睛与近在咫尺的他对视,只觉若是少女时的自己,一定会溺死在这双潋滟的眼眸里。而现在——现在她只会允许自己溺水一分钟。
她的腰很快被禁锢在炙热的臂间,男人起初还克制着引导她开齿门,软磨硬泡,将她唇瓣舔吮到快发麻。她能感觉到沉泠始终在忍,长腿贴着她,很硬,终于到了极限,他拥着她向后压去。她失去重心,轻呼出声,却感到结实有力的掌落在她脑后与脊背,带着她撞上身后的树。